本想說要一疊銀票,在看到魏如流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在月色下顯得悽清,又消了念頭,隨即她看上了魏如流青絲間的白玉翡翠,她定了定神,說道:“我要你髮間的白玉翡翠。”
魏如流一愣,說道:“你要別的金銀珠寶我都可以給你,只是這白玉翡翠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不可給你。”
錦匿有些安心,她笑道:“既是如此,錦匿也不好多說什麼了,錦匿沒有什麼想要的。救了少主同樣也是為我自己著想,少主不必滿足錦匿別的要求,少主只要好好活著便可。”
好好活著?也對,若不活著,錦匿如何向自己借得錢財?魏如流如是想著,但心中仍是有些暖意。
“少主先睡下吧,錦匿會替少主守著,待天明時,我再叫樺公子過來。”
魏如流不做聲,依舊看著自己的月亮。錦匿見拗不過魏如流,也不再勸,繼續掏出銀票數著,心裡在盤算這錢要是還給七皇子,那七皇子是不是就會饒過她,別再找她麻煩。
天色漸亮,錦匿在魏如流不經意間跑了個無影無蹤,魏如流依著錦匿的話等到蕭苒樺來。
雞鳴時,蕭苒樺準時而至,只是那俊雅清逸的少年多了幾分疲憊,一進屋子便搖著手中的玉骨扇,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少主,錦匿那個丫頭叫我送你回錢莊,你的體力可恢復了?”
魏如流冷著一張臉,不看蕭苒樺:“我自己可以回錢莊,樺公子請回吧。”
蕭苒樺收起玉骨扇,睜開眼:“既然如此,魏兄多保重,在下的花滿樓事務繁多,就先一步走了。”蕭苒樺剛要離開,卻被魏如流攔住。
魏如流將髮間的白玉翡翠抽出,一頭烏絲在初升的晨曦中飄揚,魏如流恍若登仙羽化的仙人般,獨立於世。他將白玉翡翠交給蕭苒樺,扔下三個字:“給錦匿。”
說完便回到榻上去休息。蕭苒樺有些驚訝地握緊手中的白玉翡翠,而後抿唇一笑,把白玉翡翠藏於袖中,運功離去。
16。…線索
線索
蕭苒樺一回到花滿樓,就直接躺在後院的假山下假寐。
她半睜著眼,細長的睫毛在陽光下鍍上一層金亮,黑眸中閃著流光。她從衣袋中掏出了一根白玉翡翠,一枚玉佩和一支銳箭。
“竟然是一樣的,竟然是一樣的。”蕭苒樺自語著,嘴角翹起的幅度越來越大,心中的期待與喜悅在胸口沸騰著。
白玉翡翠中的白玉與玉佩中的白玉所出之地是一樣的。
她為賊時,不知偷了多少官家的玉,皆與這枚玉佩中的玉相去甚遠,就算是興平郡主身上的玉墜,皇上的玉璽,也與此玉無一處相同,而如今,魏如流的白玉翡翠竟與自己的玉佩出處相同,她且能不興奮?
“你還是沒有放棄啊。”九孃的聲音從假山後傳來,一股濃香隨聲而至,九孃的紅衣在微風中蹁躚。
蕭苒樺忙把玉藏進懷中,訕訕地笑:“呵呵,九娘發現啦。莫對我師傅說啊。”
“哼,我才不會和那個老小子說呢,你把你九娘看成什麼人了,死小子。”九娘瞪了蕭苒樺一眼,就著蕭苒樺身邊躺下:“你就那麼想找到你娘嗎?”
蕭苒樺閉上眼,笑了笑:“若能找到,九娘你不會替樺兒高興嗎?”
“九娘當然會為你高興,就怕你找到了娘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連著這花滿樓又得剩下我一人打理”九娘說罷伸手捏蕭苒樺的臉頰,一臉氣憤。
“九娘言重了,樺兒可不是那麼不知好歹的人,九娘,你下手輕點。”蕭苒樺疼得呲牙,求饒道。
“罷了,我就問你,你這回又查到什麼了?”九娘看蕭苒樺真被捏疼了,立馬放開了手,問道。
“呵呵,什麼都逃不過九孃的法眼,樺兒是查到了些線索,事有蹊蹺。”蕭苒樺邊說便將手枕在腦後,一一解釋:“昨日,我從魏如流那裡得到了白玉翡翠,與我的玉佩所出一處,聽魏如流所說,這是他母親的遺物。我派人查過,魏如流的生母家世並不顯赫,但他的生母卻是皇后的義妹,此玉怕是與皇室有關”
“皇室?”九娘不禁暗自抓緊衣襟。
“是啊。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些疑惑,為何魏如流會中西域媚毒,昨日襲擊他的黑衣人與我初見他時所遇到的黑衣人不同,從武功上來看,更像是一個派別的人。”
“哪個派別?”
“噬神派。”
“你,你說什麼?”九孃的心慢慢下沉,抓著衣襟的手心滲出冷汗。
“嗯,也就是說,噬神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