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讓方永為你解藥?”蕭雲凌的手越收越緊:“你既然答應了為師要待在皇宮中,又何必多次一舉地叫為師放手,即便你有多厭惡為師,為師也不會放手的。”
“那皇上想要如何?皇上想讓天下人知曉堂堂的皇上要幫鄉野村婦侍寢嗎?”蕭苒樺冷嗤一聲。
蕭雲凌握著蕭苒樺的手鬆了松,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冰冷淡漠的蕭苒樺,最後還是笑開了:“有何不可?只要能讓你待在為師身邊,身敗名裂或是遺臭萬年,為師都認了。”
蕭雲凌的笑容如風乾的紙,稍一觸碰,便會破碎零落成滿地的落寞與悽清。
蕭苒樺見無法擺脫,身上的火熱情潮卻一波快至一波地洶湧澎湃,兩鬢的血氣快要衝破天靈。
蕭苒樺搖了搖頭,清明瞭一下神智,在蕭雲凌的注視下從袖口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蕭雲凌默然,放開了蕭苒樺的手閉上了雙眼,唇邊還掛著一抹笑意,無畏且坦然,甚至帶了些快意。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輕道:“往這兒捅,樺兒,這兒捅進去最不痛了,從四年前你走之後,這兒日痛夜痛,而今在這兒捅上一刀,便是解脫。”
蕭苒樺握著刀柄,眼中閃過一絲苦意,師傅何時被折磨成這般模樣過?
怕蕭雲凌睜開眼,蕭苒樺快速地將眼中的苦意收回,舉起匕首狠狠揮下。
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尤為刺耳,意料中的疼痛卻不曾降臨,蕭雲凌睜開眼,看到的是喘息漸漸平緩的蕭苒樺以及蕭苒樺那血流不止的皓腕。
蕭雲凌驚得想要上前檢視,卻被蕭苒樺的內力擋到一邊。
蕭苒樺放下水袖,任憑血水順著水袖的波紋慢慢滴下。
“樺兒!”蕭雲凌怒道。
蕭苒樺淡漠地收回手:“皇上不必擔心,我曾經以身養藥,這些邪門歪道的藥是傷不了我的。”
蕭雲凌看著那滴到地面上的血水膨脹著異樣的沸騰,沉默了良久終於道:“是為了方永?”
蕭苒樺淡道:“答案皇上自然是知曉的,何必又多此一舉再問?”說罷,蕭苒樺跨開步子離開,獨留蕭雲凌凝視著那蒸騰後凝固的血水發愣。
蕭苒樺出了寢宮,不顧手上的傷,便急急地尋找方永的蹤跡。
彼時,方永已躲過了宮人的糾纏,隱匿在了御花園的一個假山洞下。
他不知為何從一醒來便不見蕭苒樺的蹤跡,只得到處尋找,一面尋找,一面頭痛萬分。
他不知自己的頭究竟是為何而痛,一些零散的模樣與話語充斥著他的神經,除了害怕之外,他別無他法。
他要找到自己的娘子,只有他的娘子才能平復自己的不安。
他去了蕭雲凌的寢宮,他明明聽到了蕭苒樺的聲音,為何娘子不見他?為何他的百般呼喚與撕心裂肺的痛楚都換不來見娘子的一面?
他被那些守在寢宮外的宮人粗魯地拖走,不安,恐懼刺激著他越來越痛的頭。
終於,他看見那些零落模樣的人是誰了,是他的娘子!他的娘子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全都在俘獲著他的身心。
方永將頭埋在兩膝之間,頭疼欲裂,正要崩潰之際,卻是一陣排山倒海的畫面為他換來了一瞬間的清明。
初遇時蕭苒樺的痞氣笑臉,狡黠風流。
而後蕭苒樺的維護與體貼。
蕭苒樺次次的拒絕與承諾。
方永滿心滿眼都是蕭苒樺,蕭苒樺的笑淚怒言,蕭苒樺專情的嗔念。
當蕭苒樺獨守月夜忍痛掬淚時,他方永都做了些什麼呢?
對了,他痴傻地繞在她身邊,為她送去了一次又一次的麻煩。
方永擦乾了方才因恐懼而落下的淚,再抬眼,他看向漸漸暗下的天際,酸楚地笑了笑,傾城的驚世容顏依舊魅惑人心,但曾經所擁有的那份純真取而代之的卻是眼中掠過的滄海桑田。
“妖孽,妖孽······”熟悉的呼喚傳到方永的耳邊。
方永一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他從洞中起身走出,向前望去,那抹倩影正在與遠處尋找著什麼。
方永這般痴痴的望著,正好遇上蕭苒樺轉身而來的眸光,蕭苒樺笑容瀲灩,語氣柔和輕喚:“妖孽。”
方永感到自己被燙到了一般,心底的某處正在滾熱地痛著,卻是灑脫而快樂。
蕭苒樺見方永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有些疑惑地慢慢靠近方永,見方永的目光只是隨著自己的移動而拉近,心下不解之餘竟有了些許期待的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