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真的是實實在在地痛了,怪不得世人都說,情情愛愛,不是樂極,便是痛極。
“難道不是嗎?”歐陽雲凌越來越管不住自己的嘴,眼中的妒火從心底燃燒,然後無止境地在話語中帶著荊棘刺入蕭苒樺的心中。
蕭苒樺的笑漸漸停了,連帶那險些跌出眼眶的淚一併消失不見。
歐陽雲凌慌了,鳳眼微張,同時帶著對自己的不可置信。
“樺兒,為師口不擇言,樺兒饒了為師吧。”歐陽雲凌努力將語氣恢復成原來的溫軟清潤,他伸手將蕭苒樺的頭抵在自己的下顎,雙手圈住蕭苒樺的細腰,天上的陽光雖是耀眼,卻比不得地上人的一絲一毫。
蕭苒樺微笑道:“師傅總是愛開一些玩笑,樺兒怎麼會亂當真。”蕭苒樺在歐陽雲凌的懷裡轉過身,不期然見到歐陽雲凌眼中的謹慎放鬆了一些,隨後淡淡道:“樺兒一直想著相信師傅,不論師傅最後是做到還是沒做到,樺兒都相信師傅。”
蕭苒樺抬首輕撫歐陽雲凌光滑的臉龐,什麼時候開始,相處了十六年的他們需要這般小心翼翼,互相算計?什麼時候開始,她那麼深愛他,他卻只是不信。
這樣,就好像,他愛她,從來與她無關,不管她愛不愛他,他只顧著自己的那份愛不被背叛就好了。
“樺兒要師傅給樺兒三個承諾,可好?如若師傅做到了,樺兒便等著師傅來迎娶樺兒,不管樺兒以後是皇后也好,是妃子也罷,樺兒以後跟定師傅了。”說完,蕭苒樺的眉睫飛上的俏皮可愛,黑亮的眼中炯炯有神。
“哪三諾?”歐陽雲凌見蕭苒樺當真不在意,不由暗鬆一口氣,復又滿富寵溺地問道。
“保我孃的性命。”
“這是自然,為師還等著也喊一聲娘呢。”
“不傷及無辜之人的性命。”
“嗯,為師想當個仁君。”
“別讓自己受傷。”最後一諾,蕭苒樺笑得火樹銀花:“師傅可是教過樺兒要一諾千金的。”
歐陽雲凌的雙眼在蕭苒樺的笑容下迷濛,他最愛樺兒的笑容,也最無法拒絕樺兒的笑容了。:“自然是一諾千金。”歐陽雲凌湊近蕭苒樺的唇,在朱唇上咬了一口。
“若反諾了呢?”蕭苒樺未有臉紅,認真地問道。
“若反一諾,為師將與樺兒緣斷此生,為師將生不如死。”歐陽雲凌一臉堅定地看著蕭苒樺,此次,他就是拼了命也要保住這三諾。
蕭苒樺聽到緣斷此生,心中不由一空,隨即是窒息感扼住她的喉嚨,雖是那麼短短一瞬,蕭苒樺聲音有些虛地說:“不可說些別的嗎?”
歐陽雲凌滿面笑容地搖搖頭:“樺兒,為師要讓你知道,為師今日的諾言皆會實現,你是為師的命,為師絕不會拿樺兒的事來開玩笑。”
那時候,歐陽雲凌還不知道他對蕭苒樺太不信了,而對自己太自信了,在他登上皇位後,屢屢想到那三個諾言,他就會的煉獄中翻滾一番。
57。…夜宴
夜宴
待歐陽雲凌離去,蕭苒樺獨留在院中,她就這麼靜靜地坐著望天,直到夜色開始籠罩,直到耳邊響起那沉穩從容的腳步聲。
她微微轉首,活動了下有些僵麻的手腳,對著來人微笑。
陸靖揚一身深藍騰鷹袍,兩袖雲紋在風中欲飄,收緊的腰帶慢慢畫出他健美結實的體廓,雙腿如松屹立在雪水中,隨著他每走一步,褲料相互摩擦出乾淨有力的響聲。
待站到蕭苒樺的跟前,陸靖揚的雙眼暗得深不見底,複雜的情緒在他眼中翻滾,復又如陷入沼澤中無從尋覓。
“你進宮究竟是為了什麼?”陸靖揚雙手在袖中緊握成拳,聲音略顯低啞。
“不是廉揚王找我進宮的嗎?今日倒問起在下了。”蕭苒樺站起,擺動了下褶皺僵硬的衣襬。
陸靖揚看著蕭苒樺良久,道:“不論你承不承認,你曾經是本王的妃子。”
蕭苒樺淡笑:“廉揚王說是那就是吧,在下不記得了。”
陸靖揚的劍眉將立,他嘆了一口氣:“其實本王很羨慕方永,方永一直在你的庇護之下。”陸靖揚從袖中掏出一枚金黃令牌遞給蕭苒樺:“你走吧,不要再回來了,廉雲國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你也‘······別妄想對廉雲國不利。”
蕭苒樺接過令牌,說道:“廉揚王幾時發現在下是女子的?”
陸靖揚轉身負手而立,嘴角揚起不羈的笑容,猶記當時與蕭苒樺初見,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毫無忌諱地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