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牙舞爪的反駁:
“神經病!”
明雅笑眯了眼,頓時伸長了手,像小時候一般摸摸她的頭:
“這麼想知道,你怎麼不往卓然身上裝竊聽器呀,或者買條狗鏈拴著他?”
卓麗清蹩著眉頭躲開,氣呼呼的道: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滾出我們的生活,要錢嗎?要多少,我都給你!”
原來她在兩兄妹眼裡,與陰魂不散的厲鬼無異。
明雅收回手,突然有點受傷:
“麗清啊,你怎麼這麼說呢,難道你忘了小時候是誰給你買的頭花,誰過年給你買的新衣服,新鞋子,還有好吃的嗎?”
卓麗清一愣,不說還好,一說她就來氣,就方明雅的品味,逢年過節給她買的衣服不是大紅就是大綠,還有那朵鮮豔的頭花,儼然成為她童年的噩夢!
還是從榕姐好,無論是品味亦或氣度,方明雅與她根本沒有可比性。
正想著,電梯“叮”的一聲到了一樓。
明雅側著身從人群中擠出去,邁開步子往大門口走,誰知還沒走幾步手肘就被人一把扣住了。
“你站住!”
明雅無奈的回過頭,對她勾勾唇角,算是笑了:
“你真想請我吃飯?唉,一場姑嫂客氣什麼,可惜我現在沒時間,咱們改天吧。”
誰特麼要請你吃飯。
卓麗清腹誹不已,也不跟她兜圈子直說了:
“開個價吧,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哥。”
明雅不動聲色的站住腳,暗自翻了翻眼珠子:
“你覺得我什麼時候缺過錢?”
卓麗清忍不住瞪她,上上下下掃過她寒酸的衣著,都什麼時候還敢跟她擺譜:
“你自己也清楚你跟我哥沒可能了,與其佔著茅坑不拉屎,浪費大家的時間,還不如早早了斷,給所有人一個痛快。”
誰痛快,給沈從榕一個痛快?
明雅抿抿唇:
“你這比喻不恰當啊,卓然什麼時候成屎坑了?”
卓麗清臉色一沉,剛要反駁又聽明雅道:
“其實吧,我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這麼拖著對我也沒好處,這樣吧,你給我一億,拿到我錢我立馬簽字走人。”
卓麗清張大嘴:
“你瘋了。”
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啊!
明雅不動聲色的站在那,對她聳聳肩:
“沒有錢?沒有錢就算了,我回去得合計合計,這卓氏董事長一年的時間值多少,為了回本,我得能拖一年是一年對吧?最好就拖他一輩子,拖得沈從榕人老珠黃,牙齒掉光,你說好不好?”
卓麗清牙齒磨得嚯嚯響,真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咬死她:
“方明雅!你這個無賴!”
這天,明雅在卓然身上吃了癟,積累了一肚子的窩囊氣,本以為會鬱悶好一陣子的,誰知道一報還一報,卓麗清自動送上門給她解了悶,看著對方氣急敗壞,恨不得吞了她的眼神,她甩甩長髮神清氣爽的回到出租屋。
可是這人啊,真不能幹壞事,瞧她早上剛給了卓麗清一個大鐵板,晚上便毫無預警的發起了高燒。
以顧傾城那個少爺脾氣,什麼時候伺候過別人?
看著吃飯,吃著吃著就暈倒的明雅,他瞬間就慌了,握著筷子,張著嘴,傻愣愣的瞅著她。
摸摸對方的額頭,燙,真燙,都快能煮雞蛋了。
“走,明雅我們上醫院……”他手腳哆嗦的在原地轉了一圈,回過頭果斷的把人背起。
明雅無意識的哼唧兩聲,一聽醫院忙拍拍他的腦袋拒絕:
“不……不上醫院,發個燒而已,睡一晚上就沒事了。”上一趟醫院,隨便吊個點滴開點藥,至少也要好幾百……她現在哪來的錢啊。
錢、錢、錢,這玩意快把她逼瘋了,她是做夢也沒想到,從來不放在眼裡的東西,如今卻變得彌足珍貴,貴得險些能要了她的命。
生活啊,真不是這麼簡單,在快睡過去的時候,明雅還想著,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她就該厚著臉皮,跟卓麗清要個十幾二萬也好,人都快餓死了,還挽著那塊不值錢的自尊心作甚!
顧傾城不答應,揹著她往門口走,都病成這樣了還嘴硬。
“放我下來……”明雅抽空擰了他一把,“再囉嗦,就把你趕出去。”
顧傾城吸吸鼻子,最終在大門口處剎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