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把一副秀女的畫像遞到了我眼前。
“就是她。”
畫上的人我有點兒眼熟,可是不知道在哪兒見過,想起來了,呂記裱畫店,那個狂傲的小丫頭。
嶽樂番外(三)
“覺得眼熟吧?”皇上問我。
“是,”
“沒想到堂兄還記得。我還以為你忘了呢?”皇上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啃了一口。
不過我們倆的記得不是指一回事。
“當然,去年見過。”我把她的畫像放在一旁,眼睛卻看著烏雲珠的畫,她畫的是山水,畫的不錯,但是卻留白太多,如果呂在山見到,估計是會說她的,那烏雲珠肯定會低著頭紅著臉聽著,她那副我見過很多次的嬌羞讓我的心中暖了一下。
“什麼?去年見過?沒想到堂兄比朕還早了一步,朕是指當年堂兄英雄救美的事。”
英雄救美?皇上的這句話讓我的眼睛從烏雲珠的畫上挪開,看著我不解的神情,皇上吭的一聲笑了,用手指著我說:“真忘了,朕還以為你記著呢,當年英雄救美今天可是成就了堂兄的一段姻緣啊。”
我努力在腦海中回憶,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有什麼英雄救美的事,我和索尼的女兒要說見過也只是在裱畫店見過,除此再無交往,皇上那句英雄救美我可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皇上笑著把吃了幾口的蘋果往身後的花瓶裡一扔,轉過身,把臉往我跟前湊了湊。
“堂兄,還記得順治元年的時候你在太和殿前接到的那個小姑娘嗎?當時七伯也在。”
順治元年,太和殿,小姑娘,阿瑪,這幾個詞在我的腦海裡轉了轉去,想起來了。
“皇上,臣想起來了,是那個野丫頭吧。”沒錯,野丫頭是我對思敏最早的印象,一個和皇上同歲的小姑娘,弄不弄就張口咬人還自己從太和殿上面滾下來,不是野是什麼?沒想到我們兩次見面兩次留下的印象都不好,這種印象直接影響了我們後來的夫妻生活。
“就是她!”皇上往後一靠,用手指指我放在炕几上的畫像。
“皇上,臣是記得,當年皇上還問過那個野丫頭是誰家的,她後邊的小丫頭說是索尼索大人家的。可是皇上,據臣所知道的,索大人並非只有她一個女兒,今年不是還有一個女兒也選秀嗎?”我回憶到。原來是她,怪不得呢,當年年紀小小就已經要咬皇上,這樣的女子長大了之後看來性情還是沒有變。
“堂兄,這天下真的就有朕不知道的事嗎?”皇上的語氣中帶了一絲反問。
我沒再說話,可是皇上卻繼續說道。
“堂兄,說真的,要不是她這個說著話就咬人的性子,就憑她的才學朕還真捨不得把她指給你。”皇上又開始在剛才的一堆畫卷中翻騰開了。
“皇上,臣見識過她的才學,不過只是一些掉書袋的學問,論靈氣,臣還是覺得這副好。”我把放在手邊的烏雲珠的畫遞給皇上,皇上一邊繼續找東西一邊瞅了一眼,說:“是不錯,不過比起索尼的女兒還是差了點兒,你看,這幅好像留白留的過了,想要有意境誰知道卻恰恰失了。透畫看人,這人要麼是極聰明得過了頭,要不然就是在這方面根本就沒有天賦,只是為了學一門手藝。”這就是皇上對烏雲珠的第一印象,可是皇上畢竟年輕,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女人。女人是不能用才學去衡量的,徒有其才卻無其德也是白搭,德遠比才重要,一個男人娶妻是為了生活,而不是為了所謂的琴棋書畫,那些只是婚姻的調劑,可有可無。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把烏雲珠的畫卷好,放在自己的身邊,皇上看到了我的這個動作,他低著頭說了一句,“你要是喜歡那就拿去,反正朕已經把她指給博果爾了。”
博果爾?皇上竟然把烏雲珠許給了博果爾?我心裡突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當年拒絕鄂碩將軍的提親,是因為我知道皇上就要選秀了,憑烏雲珠的才情能夠進宮,對她對鄂碩都好,當年自己狠下心來的拒絕到今天去換來了這種結果?值嗎?不值,我有點兒後悔當年的決定了。皇上告訴我這件事,讓我原本平靜的心沉了幾沉,這個時候皇上的指婚就顯得有點兒諷刺了。皇上既然想過要把索尼的女兒指給我,他怎麼就沒想到把烏雲珠指給我呢?什麼叫有緣無份,大概這就是吧。
“找到了,就著這幅。堂兄?堂兄?”
啊,皇上叫到第二遍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你想什麼呢?”他把手上的畫往過遞了遞。我掩飾的笑笑,“沒什麼。”把畫卷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