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壁之上此刻一人站定,迎風遠眺,雖是黑夜,但遠方的山脈卻依舊隱隱綽綽,勉強可見。黑夜遠眺,不在乎看見什麼,而在乎望見什麼。
“哥哥!”神音朝著那人輕呼一聲。
神煌聞聲轉過身來,輕聲道:“妹妹你來了?”
神音走近前去,說道:“我聽風將軍提起,你要走?”
神煌苦笑一聲:“我不走,神家還有我的位置嗎?”
神音道:“哥哥此言差矣,你是神家的子弟,無論如何都不會沒有你的位置。”
神煌道:“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大娘也不喜歡我。”
神音見神煌突然提起自己的母親,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這話怎麼說的?”
神煌道:“妹妹是嫡傳,而我只是庶出。你知道父親為什麼對大娘那麼記恨嗎?”
神音見神煌提起此事,有些不悅道:“父親不過是喜新厭舊之輩,他記恨不記恨我母親又有什麼重要的?”
神煌道:“我知道大娘的去世對妹妹是個極大的打擊,而妹妹自來與父親不合,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你可知道我自小就被大娘排擠,好幾次還險些被大娘所害。”
神音不由得喝道:“哥哥,你不要胡說!大半夜的,你找我來就為說這些嗎?”
神煌一臉茫然:“我今日若不說,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妹妹,你可知道,父親偏袒我,乃是因為記恨大娘啊!”
神音啐道:“我母親與父親本是青梅竹馬,若不是你母親我們一家原該幸福無比。父親喜新厭舊,被你母親的花言巧語所騙,反而記恨我的母親,真是笑話!神煌,你到底想說什麼?”
神煌笑道:“我想說,當年大娘為了除掉我才被父親誤手所殺,我原以為自此我能成為神家的頂樑柱,沒想到最後還是妹妹你得天獨厚!”
“什麼?我母親是被父親所殺?”神音從來不知道事情的真實經過,此刻聞言簡直不敢置信,她一直以為母親是死於意外,但仔細一想隨即又笑道:“神煌,你別騙我,我知道你對神家掌門之位覬覦已久,你想騙我去恨父親,然後離開。你太小瞧我了,我對神家掌門毫無興趣!你若想要這個掌門之位,儘管拿去!”
神煌也笑道:“妹妹,你也小瞧我了。我雖想要這個掌門之位,但我今日所言句句屬實,否則大娘的屍首何處去了?”
神音聞言,心中一驚,過往的片段一一浮現,再一細想覺得之前確實有許多疑惑之處,只是自己年幼無法證實,如今是越想越覺得此事或許真是不假。神音一時間恍恍惚惚,神不守舍在山崖邊緩步而行。
神煌道:“妹妹,為兄雖不喜歡你,但沒有必要騙你,我離開後,你好自為之吧。”
神音仿若未聞,只管自己發呆,誰知神煌突然發力欺身過來,重重一掌擊在神音的後背,神音站立不穩如飛蝶一般跌落懸崖。神煌道:“別怪我神音,當年大娘不是父親誤殺,而是我殺的。我離開後,你就在這深崖下獨眠吧,希望你能安息。至於神家,儘管交給我。”
神煌離開山崖,不遠處一人顯出身影來,低聲自言自語道:“神音,你別怪我。”
丁芸在屋中等了許久,不見神音回來,頓時發急,去尋殷裳。殷裳聞言也是一驚:“這麼晚了,夫人還沒回來?”
丁芸道:“我怕音兒一人外出危險,已經知會了胡浪兒,叫她去暗中守著音妹妹,可是現在兩人鬥沒回來。”
“胡浪兒也去了?不好,若是連胡浪兒也遇險,那來的一定是絕頂的高手了!”殷裳拉著丁芸衝出院落,滅燭、白靜茹、嚴玉和尉遲尚早聞訊出來。殷裳道:“咱們趕緊去尋。”
神煌此刻急匆匆從外回來,衣衫襤褸,渾身還有傷痕:“快,快救救我妹妹。”
丁芸急問道:“音兒怎麼了?”
神煌道:“我正跟妹妹在山崖邊道別,誰知道突然冒出一個黑衣人,武功極高,見我們就打,妹妹被他打死了,連屍體也被擄走了。”
“什麼?你說音兒死了!”丁芸聞言淚如雨下。殷裳也眼眶紅潤起來:“看來咱們真是的要散了!”
滅燭道:“不要亂,你快說,那黑衣人是什麼模樣,什麼招數,什麼修為?為什麼別人他不尋,偏偏打神音夫人的主意?”滅燭目光如炬盯著神煌。
神煌也是痛哭流涕,看似極為傷心:“我不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約神音在山崖邊相見的。”
“你為什麼要約音兒這麼晚見面?你為什麼?”神震得到了訊息,也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