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看到你,我才知道什麼人應該住在這個城堡裡,而不應該是我這樣的人住著。”
我被他逗笑了,撅著嘴說:“是啊,你應該住在土匪窩裡才對。”
“露露,我願意拿我所有好的東西和你換。”軒朗喝著酒說。
我心裡暖暖的,而夜風卻是涼津津的:“換我的什麼?”
“把你不想要的都給我吧。”他說。
我打了他一下說:“討厭!”
他又喝了一口酒,忽然問我:“那個夜鶯一定是死了吧!”
我愣了愣,輕輕地“嗯”了一聲。軒朗不說話了,只是點了點頭。
夜更深了,軒朗見我還沒睡著,於是倒了兩杯酒,遞給我一杯。
他笑著衝我舉起了酒杯,我也端起酒杯來。
“為每一朵紅玫瑰——乾杯。”他說。
喝了一會兒酒,我們兩人說笑了一陣,都感到困了。軒朗哄著我,把我強拉硬抱進塔裡,說夜裡風太大,裹著毯子也要著涼。進了塔裡,已經困不可支的我們實在沒有力氣下樓了,只好把地毯鋪好,席地而睡了。
我是在山間特有的清冽中醒來的,一整晚我都夢見在這座美麗至極的天鵝堡中游蕩。睜開眼睛,我在柔軟溫暖的毯子中伸展了一下渾身的筋骨,習慣性地向旁邊靠去。可是,旁邊空落落的,軒朗並不像以往一樣在我的身側。我的心裡頓時產生了一種空虛感,彷彿被拋在了空中,此時正狠狠墜落。我楸住胸口處的衣服,過了很久,才讓那種難受的感覺消失。
過了一會兒,我平靜下來,開始嘲笑起自己,我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過分敏感,軒朗他一定是睡醒之後先下去了,我怎麼就一刻也離不開他了?我用手理了理頭髮,整理好衣服,走出了城堡,再次站在天鵝堡最高的露臺上。
清晨,晴空萬里,在充足的光線下,我又一次俯瞰這美麗的山谷與湖泊,白天與夜間感覺大不相同。夜晚的天鵝堡像個嫵媚的幽靈,彷彿是一個女巫的白日夢,可是白天,天鵝堡變得現實起來,藍頂白身的天鵝堡與它周圍的山林與湖泊就那樣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你的眼前,好像童話世界本來就是最正常不過的日常生活。
我的視線緩緩下移,停在了一個奔跑的紅色駿馬上,而軒朗就騎在馬上,我的心砰砰跳了起來。軒朗和紅褐色的馬在山野中縱情跳躍騰挪,向城堡的方向極速賓士。我這才知道,軒朗是活在馬上的,每一匹神駿都需要一個堪配它的主人,而有些人天生就是狂野不羈的騎士。
軒朗看到了我,身下的馬奔跑得更加如風般迅速了,他在山中吶喊著,揮舞著韁繩,紅色的駿馬昂起了前肢,在我的塔下停了下來。軒朗笑著招手讓我下來,我在這個至高處看著他和紅褐色的馬,他們美麗得像是中世紀的一幅畫。
“露露,下來!”軒朗又喊道,我轉身向塔下奔去。
軒朗散著到肩的長髮,穿著一身敞開領子的黑色長褂,他笑著對我伸出手來:“過來,上馬。”
從塔頂上看,紅色的馬和軒朗不過是一個很小的點,但當我走下來,走到他們面前時,卻感受到了這隻巨大的紅色生物的恐怖。它高抬著頭,對我不屑一顧,我有些害怕,我怕只要我一靠近這匹馬和它的主人,就會被它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
“別怕,有我在,它不會傷害你。”軒朗看出了我的憂慮。
我大著膽子走了過去,紅色的馬從鼻子裡發出一陣嘶鳴,似乎是不太滿意我的靠近。軒朗拍了拍馬的脖子,在它耳邊說了些什麼,馬竟然安靜了下來。我怕自己畏畏縮縮的樣子被軒朗瞧不起,只能硬著頭皮走到了馬旁邊。
“踩上腳蹬!”軒朗教著我。
我踩上了腳蹬,他一把拉住了我,將我抱了起來,因為我穿著裙子,所以軒朗把我側放在馬背上。“抱緊我!”他在我耳邊說。我趕緊抱住了軒朗的腰,他也一手緊摟著我的腰,一手拿著韁繩,然後毫無預示地一夾腿,馬飛奔了出去,我不由自主地驚呼起來。
軒朗驅馬賓士,剛開始我只是把頭埋在他胸口上,害怕得大氣也不敢出,漸漸地,我感受到沒有危險,於是睜開眼睛,向四周看去。周圍的樹木迅速地朝我們逼近,就在我已經要撞上去的時候,紅色的駿馬一轉身險險避開,一次次的驚險,一次次地化險為夷。風在我耳邊呼嘯,除此之外,就是馬蹄富有節奏與力量的踏地聲,還有我和軒朗交融在一起的心跳聲、呼吸聲……我終於放下了一切憂懼,早已將人世間的一切包括我自己的生死安危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