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藉口:“可是我怕冷!”軒朗不在意地笑了:“有我這個火爐在,你怕什麼?”我還想勸他回房間睡覺,但是老易已經帶領著廚房的傭人,訓練有素地端上來了各式飯菜、精緻的燭臺、紅酒還有毯子等等。我不好意思地看著這對人數眾多卻井然有序、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傭人們,讓人家端著東西爬這麼高,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我們吃著飯菜,喝著紅酒,我只挑素菜吃,軒朗讓老易他們一起來吃,可是老易堅決不肯,帶著傭人們下了塔。我們吃完後,老易他們收走了剩菜和杯盤,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我驚歎道:“你們家就和皇室一樣。”
軒朗笑了笑:“我媽就喜歡這一套,我覺得既沉悶又無聊。”
作者有話要說:
☆、血紅玫瑰
我們肩並肩坐在老易拿上來的地毯上,軒朗把一條毯子蓋在我身上,一隻手臂把我抱在了他懷裡。“不冷了吧?”他關切地問。我看著他點了點頭。我們都不在說話了,只是看著山區城堡的美麗夜景。過了很久,軒朗忽然問我睡著了沒有,我說沒有,嘲笑地問他是不是想聽媽媽講故事了。
軒朗不懷好意地說:“我要懲罰你!”然後就吻了我。
我的臉就像還沒褪下的晚霞一般燃燒著,不管我和軒朗互相喜歡了多久,不論我們親吻了多少次,他的吻還是讓我意亂情迷,讓我既害羞又興奮。
“你還要不要聽了!”我故意轉移話題,掩飾自己害羞的樣子。
可是我的每一個表情都逃不過軒朗的眼睛,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要。”
“聽什麼?”我問。
“你想講什麼就講什麼。”
我想了想:“嗯,這座城堡是灰姑娘和睡美人的城堡,你想聽哪一個?”
“睡美人吧,你就是睡美人!”軒朗笑著說。
“討厭,我不講了!”我輕輕地打了他一下。
“好,好,你隨便講一個吧,講一個你自己喜歡的。”軒朗說。
“我最喜歡的?”我想了想,“我最喜歡的是《夜鶯與玫瑰》。”
“就這個吧!”軒朗說。
於是,我講起了王爾德的《夜鶯與玫瑰》。
“‘她說過只要我送她一些紅玫瑰,她就願意與我跳舞’,一位年輕的學生大聲說道,‘可是在我的花園裡,連一朵紅玫瑰也沒有。’
這番話給在聖櫟樹上自己巢中的夜鶯聽見了。夜鶯說:‘愛情真是一件奇妙無比的事情,它比綠寶石更珍貴,比貓眼石更稀奇。用珍珠和石榴都換不來,是市場上買不到的,是從商人那兒購不來的,更無法用黃金來稱出它的重量。’
於是,夜鶯朝那棵生長在學生窗下的玫瑰樹飛去了。‘給我一朵紅玫瑰,’她大聲說,‘我會為你唱我最甜美的歌。’
可是樹兒搖了搖頭。‘我的玫瑰是紅色的,’它回答說,‘紅得就像鴿子的腳,紅得超過在海洋洞穴中飄動的珊瑚大扇。但是冬天已經凍僵了我的血管,霜雪已經摧殘了我的花蕾,風暴已經吹折了我的枝葉,今年我不會再有玫瑰花了。只有一個辦法,但就是太可怕了。’
‘告訴我,’夜鶯說,‘我不怕。’
‘如果你想要一朵紅玫瑰,’樹兒說,‘你就必須藉助月光用音樂來造出它,並且要用你胸中的鮮血來染紅它。你一定要用你的胸膛頂住我的一根刺來唱歌。你要為我唱上整整一夜,那根刺一定穿透你的胸膛,你的鮮血一定要流進我的血管,並變成我的血。’
‘拿死亡來換一朵紅玫瑰,這代價實在很高,’夜鶯大聲叫道,‘生命是寶貴的。坐在綠樹上看太陽駕駛著她的金馬車,看月亮開著她的珍珠馬車,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山楂散發出香味,躲藏在山谷中的風鈴草以及盛開在山頭的石楠花也是香的……”
我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夜風,看著遠處籠罩在夜幕中的山林。
過了一會兒,軒朗問:“然後呢。”
我實在不想再講吓去了,就說累了,他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和我一起躺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低頭看我還睜著眼睛,就故意逗我說:“這山裡有很多鳥兒,明天我給你捉一隻夜鶯吧!”我瞪著眼睛,氣呼呼地說:“不許捉它們!”軒朗著笑說:“既然這樣,我就把你關在這裡,當我的小鳥。”我哼一聲:“我才不要當金絲雀!”
軒朗笑了一會兒,喝了幾口酒,然後又開始看著我。“上天真不公平。”他忽然說。
我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