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回來,那小蹄子就有的好看了!
踏進鳳棲苑的客廳,恪靖瞥見散落在地上的藥草,只一眼她就知道,這藥是水姒心專門給她配的。恪靖想起一直以來都是夏花煎藥給她送藥過來,想必是春苑去水姒心那兒抓藥回來被她撞見而發生了口角吧。
“這麼美味的水晶糕給病秧子吃,真是浪費!”夏花說話的聲音含含糊糊的,但依稀能聽出話裡的意思。
春苑氣得臉色都變了,太子妃不計前嫌地接納她已經好多次,這騷蹄子還是這麼犯賤!賤。人果然就是矯情,就跟狗永遠改不了□□的個性一樣!她想教訓一下夏花,卻被恪靖一把拉住。
『娘娘……』
恪靖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悄無聲息地走到夏花身後。
“既然那麼好吃,就全都賞給你了吧。”
水晶糕還未來得及嚥下去,夏花騰地站起身,目光直直望著站在面前的女子,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就跟戲劇變臉那樣。瞥到恪靖身後的春苑,夏花的眼裡閃過一絲狠毒,急急把嘴裡的水晶糕吞進肚裡。
“娘娘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她把身體往旁邊挪了挪,用以遮掩證據,卻眼睜睜看到恪靖朝她走來。
“娘娘……”
恪靖不理她,徑自拎著茶壺倒了杯茶,遞給夏花,“喝口水吧,吃了那麼多糕點,不渴麼?”
夏花這回是真怕了,跟以前那個不順心就對著下人拳打腳踢的元氏比起來,此刻平靜的她更讓人驚懼。若是以前,自己頂多也就挨幾下過去了,可現在的元氏就是因為沒什麼情緒波動,讓人揣測不到她的心理,所以才不曉得接下去該出什麼招。
夏花想起在她很小的時候被狗咬過一次,那條狗在看到她時一點叫聲也沒有,而是安安靜靜地跟在她身後,那時她還以為狗喜歡她逗它玩來著,想不到下一秒就她被狗撲了還狠狠咬了口。
至此她深刻明白一個道理,就是會咬人的狗不會叫。怔怔望著端了杯茶水的女子,夏花覺得她當年的那種被狗咬過的恐懼感又回來了。
“怎麼不喝?”恪靖笑看著她,把茶杯更向前靠了靠,說,“茶水還是早上備下的,雖然冷掉了,也能作為應急之用。”
猛地回過神,夏花的神色已經複雜到不知該用什麼詞去形容了。額上沁出細細的冷汗,她顫顫巍巍地從恪靖手中接過茶杯,遲遲不喝,那驚恐的表情反倒像是盯著隨時能讓她斃命的毒物。
“姐姐,您在嗎?”門外傳來雲昭訓的聲音,她站在日光下,踮著腳尖朝門裡望,“妹妹聽說姐姐不舒服,所以特地回來看看。”
她話音剛落,屋內傳來杯子摔碎的清脆響聲,和自己的侍女對望了眼,雲昭訓急急衝進鳳棲苑,看到的是那挺直的背影。地上倒了個丫鬟裝扮的女子,蜷縮著身體,臉色發白。她看到面前的女子微微偏過頭,側眸看著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日光穿過木窗格子照著恪靖的側臉,卻讓雲昭訓覺得在元氏周身似乎罩了個透明的罩子,讓那光進不得,亦不能柔化她冷冽的神色。
雲昭訓突然打了個冷顫,明明之前在太陽底下曬過一陣子,身上暖烘烘的,此刻除了冷還是冷。
“妹妹,麻煩你幫本宮宣一下太醫。”恪靖冷然道。
第十六章 :
太醫來了,夏花被安置在恪靖的床上,她還處在昏迷當中。太醫坐在床頭,隔著一塊布搭在夏花的手腕上,花白的眉毛糾結在一塊兒。
雲昭訓站在一邊,細細觀察著恪靖臉上的表情,然而好一會兒過去了,除了冰冷還是冰冷,就像是一塊化不開的冰,怎麼冷怎麼來。
太醫起身,雲昭訓這才把目光轉到年邁的太醫身上。對於進來時她所見的那幕,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
“回娘娘的話,夏姑娘只是受驚過度昏迷,並無大礙。”太醫卑躬屈膝地報告最後的結果。
恪靖點點頭,“嗯,知道了,一會兒讓秋棠打賞給你。”
太醫站了會兒,思忖了些時間才決定開口,“不過有一件事,不知老奴當講不當講。”得到恪靖的允准,他再次叩了叩首,說,“夏姑娘已懷有半個月的身孕,雖然胎兒的脈相微弱,但老奴可以確定那是個健康的孩子,孕婦前三個月忌受驚,不然對胎兒的生長不好。”
什麼?!懷孕?!春苑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她不敢置信地望著夏花,臉上的表情可豐富著了。她是又氣又替夏花感到不恥,夏花只比她年長一歲,皇宮對於丫鬟的規定是到了年齡,會讓她帶著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