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是不喜歡這味道?”
“不,艾草可是個好東西,在下想不到的是,瑩瑩姑娘其實也是平易近人的。”
宋瑩瑩掩嘴而笑。用精緻可口的點心招待恪靖,倆人天南地北地聊了許多內容,從儒家思想到音律學識,從詩詞歌賦到人生理念,不知不覺時間就匆匆流過。
離開金陵,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恪靖沒有見到那個叫“阿醜”的丫鬟,她也試探性地問過宋瑩瑩,身邊丫鬟少的原因,宋瑩瑩以減少開支作為理由回覆了她。不過恪靖心知肚明,堂堂一個金陵,最不缺的就是錢,若只是為了減少開支,那麼大可以在其他方面做文章,比如穿戴,比如吃的點心。
不過,有一個發現是,她倒見著了紅藺,那個被她從惡霸手下救回來的少女。
紅藺一眼就認出恪靖來,直喊她“大俠”,纏著她教她武功,那活潑的性格跟春苑如出一轍。最後還是被宋瑩瑩打發走了,臨走前紅藺還不忘告訴她常來這兒玩。
恪靖抿著嘴笑,這丫頭,比起第一次見面時開朗的多了,但出現在金陵,想必也是遇到了什麼不測的事才進去的。
不過,以紅藺說唱的功夫再加上訓練,將來也能謀得好出路,不過,這金陵,到底不是清白之地。
“秋棠,從今日起密切監視紅藺,從她身上下手。”
既然宋瑩瑩不願透露半點訊息,那麼她就只能找紅藺了。
“哎?小兄弟?行風兄!”
“行風兄,等等!”
恪靖的肩被搭上一隻大手,她反射性地抓過,一個擒拿手把對方的手扭在身後。
“唉唉,是我是我!”手的主人一邊喊著鬆手,一邊扭過頭來看她。
見到那人,恪靖連忙撒開手後退了步,“李將……”“軍”字還未出口,就被對方一把捂住了嘴巴,她拿一雙眼瞪他,卻見他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然後把她拉到角落。
左右張望了下,確認沒有熟人後,李淵湊到恪靖耳邊小小聲道:“千萬別叫我的名字。”
拉開雙方的距離,恪靖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堂堂一個年輕的大將軍,竟然落魄到要躲避熟人的視線,還這麼窘迫的樣子,這……八九不離開那件事了吧?
被恪靖那對晶亮的眼睛盯得渾身發毛,李淵乾笑幾聲,“那個,這把年紀了,被人追也是正常的。”
“哦……”恪靖拉長了音做了個瞭然的姿勢。
這個年紀了,還年輕有為,更重要的是前途無量啊,試想有多少姑娘覬覷,又有多少媒人來踏破門檻?
“不是挺好?像李大將軍這麼出眾的人,別人巴著過來,您不應該偷著樂嗎?”
李淵朝天翻了個白眼,“你就別笑話我了,什麼偷著樂,都快哭了。”說著他做了個哭喪的表情,一副想要證明他是多麼無奈又多麼艱辛的樣子。
恪靖笑看著他,“沒人追是件苦惱的事,看來太多人追,也是件很苦惱的事啊,人呢,還真是麻煩。”
“哎,我可不是來聽你教訓的。”李淵斜眼看她,“話說,那麼久時間不見,我還差點認不出你來了,剛開始我還以為認錯人了,都不敢上來找你。”
恪靖雙手抱拳,“幸得將軍賞識,行某還真是受寵若驚吶。”
“你能不來這套麻煩的禮節麼?好不容易見個面,不如陪我一下吧。”
來不及拒絕,恪靖就被李淵拉走。
李淵選了個不算出名,不算大,卻很精緻的酒樓,帶著恪靖包了間廂房。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就知道他是這裡的常客。
對武人來講,義氣是比什麼都重要的,就如李淵,雖然和女扮男裝的恪靖只見了一次面,但那次她的行俠仗義就給李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直念著何時能再見上一面。然後這第二次見面就已經是大半年之後的事了,可對李淵來說,這並不影響他的興致,反而是一見如故,勾肩搭背稱兄道弟連續發招。
其實恪靖是喜歡同這樣的人打交道的,一來不用想著怎麼算計下一步怎麼走或者下句話怎麼說,而是怎麼開心、怎麼舒暢就怎麼來;再者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不必擔心哪天沒飯吃、沒錢花、沒地方住,一封信過去,救援立刻就到。
她在蒙古的時候,接觸的就是這一類的漢子。
開心的時候就高歌一曲,不開心的時候就策馬和一群人狂奔,看誰不順眼就和那人掐架,掐完就好了。
但是,凡是有利可圖的地方,還是需要耍心眼,需要玩心計,有人的地方就有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