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要是衝她嚷嚷還好些。反而是這種讓人難受。
可馮菁能說什麼呢?錯已經犯下了,她要是再把許願符的事說出來,那豈不是兩頭好處都沒沾到嗎?事到如今,她只能自認倒黴。
端賢拿她無法,失望的轉身離開。
馮菁跌坐在椅子上, 心亂如麻。她其實很想告訴他,她過去沒有背叛他,將來更不會。今天這一切完全是可笑的巧合。可千言萬語,她張不了嘴。
半個時辰後,有人敲門送進來一瓶藥膏和幾套乾淨的衣服。
“殿下吩咐姑娘在此養傷,期間勿要出門。”
馮菁攥緊藥瓶,指甲陷進肉裡。
他對她當真算是不錯了。
此後數天,端賢沒再來過,也沒給她帶過任何話。
身上的鞭傷很快結痂,痂落了露出粉嫩的新生肌膚。
門外的守衛允許她離開時,她有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愣了一下復又嘲笑自己,想什麼呢,當然是回王府去。
穿過硃紅的大門,裡面是熟悉的庭院。因為端賢不喜顏色豔麗的花朵,所以院子裡栽的大多是鳳尾竹。
“馮菁!”謝良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你可算回來了。”
他迫不及待的告訴她,李正益家有個丫頭犯了事,身上居然搜出她的腰牌。那丫頭只說是撿到的,別的一概不知。殿下將她扭送回李家後,放出話去說是馮菁丟失腰牌沒有及時上報,一定嚴懲。
馮菁再傻也明白其中的門道,她問謝良:“然後呢?李家如何處置那丫頭?”
謝良搖頭道:“不知是年紀小臉皮薄還是另有隱情,聽說畏罪自盡了。”
馮菁聽得心驚,原來雪扇給她做了替死鬼。她心裡不是滋味,錯是她犯的,結果竟然要一個無辜的姑娘來承擔。
謝良以為她還在擔心腰牌的事,安慰道:“我覺得殿下只是為了不落人口實做做樣子。你去認個錯,這事估計就過去了。”
可馮菁一到惠風苑門口,觀禕就立刻上前攔住她,有些為難的說:“馮大人,殿下吩咐過,要是您回來就自己去中庭跪兩個時辰……還有,罰扣半年的月錢。”
馮菁咬下嘴唇, “還有嗎?”
“沒了。不過我說您以後可不能這麼粗心大意,殿下為您這事沒少折騰。”
他的嘮叨馮菁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現在只是心煩意亂,無所適從。這一眾糟糕的情緒中,失落居然佔了上風。
他只怕是不想見她吧。
惠風苑的門突然開啟,令人失望的是裡面出來一個笑盈盈的姑娘。
“殿下同意我搬進來啦!” 她對著觀禕興奮的笑道。
“喲,那可恭喜您,以後咱們可就得互相照拂著啦。”
這姑娘噔噔噔的跑開,兩個藍穗子纏著的辮子簡直甩飛起來。
“這是誰?” 馮菁訝異的問觀禕。
“殿下新提拔上來的三等侍衛,培養著頂白大人的缺。您這幾天不在,她不認得您。回頭我叫她去拜會。”
馮菁搖頭,她能在一等的位子上留多久還未可知。各人有各人的花期,她橫豎這回失了他的信任,如果趁機急流勇退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她老老實實的跪在中庭。本以為最近如此倒黴,老天怎麼也要下場雨應個景,誰知天光晴好,大太陽照在頭頂,閃得人睜不開眼睛。
沒來由的想起剛才那個姑娘,和她進府的時候差不多大。只是她當年遠沒有那麼活潑。人生地不熟,每一步都是謹小慎微。端賢一開始都不正眼瞧她,經常的時候是幾個月都沒有一次上前說話的機會。
想到端賢,馮菁一邊嘆息一邊寬慰自己,本來他們之間也沒什麼,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