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是長街雜貨店的老闆娘,還有一個懷著身孕, 其他都是還沒嫁人的大姑娘。她們扭扭捏捏不肯當眾更衣。
赤炎兵拖出雜貨店的老闆娘,用刀割斷她的喉管,她喊聲都沒發出來就軟綿綿的倒下去,鮮血從傷口噴湧而出,流了一地。
其他人再不敢猶豫,顧不得羞澀,爭先恐後的寬衣解帶。馮菁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換完衣服,赤炎兵拉過她們開始飲酒作樂,上下其手。隨後幾個人被拖去耳房,裡面傳來野合的荒淫聲音。
不多時,又有幾個赤炎兵推門進來,把他們領到後院。還未站定,赤炎兵突然拔刀起身,開始殺人。
馮菁跳出來和他們打鬥起來。很快她佔了上風,搶過一把赤炎兵赤兵的長刀,挨個結果了這些人的性命。
這麼大的動靜顯然驚動了前院的人,她趁更多的赤炎兵湧進來之前,顧不上別人,拉著端賢就狂奔而去。
他們穿過廚房、跑到後面的天井,抬頭一看,天窗被長釘子釘的死死的。
“你等一下。”馮菁一個飛身跳上去雙手抓住釘子拼命搖晃, 血順著她的胳膊一直流到手肘。 這東西年久失修,釘子已經完全鏽住。
馮菁聽著遠處的叫嚷聲愈發心急,猛的一拔,朽爛的窗欞整個掉下來,人瞬間失去平衡,幸好抓住了牆邊的架子才沒摔個狗啃泥。
“小心!” 端賢扶起她。
“沒事,”馮菁利落的跳下來並攬住他的腰,帶上他從天窗一躍而出。
他們一路沿著小河潛行至城腳,逐漸甩開追兵。
稍作安定,端賢從懷裡掏出金印,解下包裹的黃綢布,拉過馮菁的手輕輕覆在上面,試圖包紮傷口。
他動作十分笨拙,一看就是毫無經驗。
“沒關係,只是看著嚇人,並沒有傷到筋骨。”馮菁從小舞刀弄槍,根本不在乎這點小傷。
端賢卻仍舊認真的把她的手歪歪扭扭的纏了兩圈,本來不深的傷口在他的拉扯下又滲出幾滴血。
“殿下,距離酉時差不多還有兩個時辰,我們現在怎麼辦?“ 馮菁一邊從河邊的死人身上扒衣服,一邊問他。剛剛鬧出那麼大動靜,要趕快換身衣服才行。
端賢蹲在河邊用五顏六色的河水試圖洗手,搞了半天發現是徒勞,混著血水的河水浸泡著腐爛的屍體,未必比他的手乾淨。他終於放棄,起身道:“還是找個地方暫避一下吧,成爾撫認得我,被他的人發現會非常麻煩。”
“他怎麼會認得您?”
“五年前,他同其他赤炎使臣曾上京城納貢,見過幾面。他原是圖丸的侄子,因為不滿圖丸歸順大梁的做法,一個人跑去追隨裡哈伊。裡哈伊倒是和他頗為投緣,兩人在大涼河西北部吞併了不少小部落,勢力越來越大,野心也越來越膨脹。 這次攻打烏奇,恐怕也是他的主張。”
馮菁對這些前因後果並不感興趣,眼下她只有一個重要問題。“他要是抓住您會怎麼樣? ”
端賢輕描淡寫道:“ 放心,他捨不得直接殺我,綁了我去朝廷那邊談條件夠他受用的。”
馮菁愁苦的想:好傢伙,你的命是成爾撫敲詐勒索的籌碼,我的可就不好說了。咱們還是能跑快跑吧。 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終於找了兩個套稍微乾淨點的衣服。
他們不敢在河邊多做停留,偷偷摸摸的擠身試圖鑽入街邊一個宅子的後門。可裡面居然凡可避人處都有人藏匿,並且都堅決不允許他們加入。連走了幾間破宅子都是如此。
居然無處可避。
兩人面面相覷,只好在一個廢舊的宅子大門後面坐下來。這裡實在算不上安全,只要有人進來,一眼就能看到。
“算了,就這裡吧,我們不能離開城門太遠。”他撩起破爛的衣服下襬優雅的坐下。
兩人靠在牆上休息。透過磚頭的縫隙,能看見外面一隊赤炎兵像驅趕牲口一樣帶著十幾個男女老少向北行。
這些可憐的烏奇人脖子上都繫著繩索,全身泥土,一個接著一個踉蹌的行走。一個婦女懷裡的嬰兒不慎掉落在地,卻無法停下抱起孩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被人和馬踩在腳下,肝腦塗地。
馮菁為端賢做事這些年也算得上殺人不眨眼,但也從未見過如此景象。
臨近酉時,街上的赤炎兵變多起來,成群結隊的往城北方向走。
他們在換防。
在焦灼中約莫又過去一炷香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