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的青苔……
一種莫名的感觸從他的心頭升起他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絕對不是因為傷感或許用“感動”來形容是比較恰當的。
南宮或不由為自己的善感而驚訝。
他仍是難以入睡很長時間過去了他才明白自己是因為那個古怪的陳老藥而難以入睡。
陳老藥種花、種草又自種食糧加上有那麼一個聰明可愛的孫女按理他應該是很愜意的在南宮或的眼中種花養鳥的人應該是一個會享受生活的人。
但陳老藥不是這樣他簡直有點憤世嫉俗的味道一個憤世嫉俗的人卻養了這麼多花這總讓人有種不協調之感。
更奇怪的是當南宮或說那“金海沙藤時”陳老藥的神態言行太古怪了。
左思右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他開始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阿羚將他叫醒的她說她要去放羊了。
南宮或趕緊道:“我也隨你一道去吧。”
當然他不是因為要急於還那二十大錢他是不願與陳老藥二人單獨相處他覺得那時挺尷尬挺累的。
阿羚道:“你能行嗎?可是要爬山的。”
“怎麼不行?沒被你們救起之前我還不是在走?告訴你吧我是屬羊的會爬山是我的本性。”
阿羚想了想道:“也好反正我也覺得一人怪無聊的不過若是我爺爺怪罪下來你可要替我擔著點。”
“好說好說我這個人還是挺能捱打的。”
山的名字叫奶頭山一個有點曖味的名字。
這樣的冬天天空卻是碧藍澄淨的陽光是一年中特別溫馨柔和的時候只見它輕巧而舒緩地撫弄著南宮或的周身肌膚真是纏綿悱惻無所不在撫遍了他身體的每一僵硬關節每一敏感穴位他全身的傷痕在這樣的柔日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
這座山是山洪雕塑出來的一種特殊地形也不知是什麼年代突然了一場很大的洪水山洪從山頂一路衝下再從一個前凸之崖猛撲而出卻撲了個空落在腳下的酥軟土地上衝激成坑而豎向崖坎的黃土便往下坍塌填補這個坑。
於是便造就了這麼一個有點渾圓卻在向陽的一面有一個敞口淺底的土窩窩現在阿羚的羊群便散放在這個土窩窩附近。
說是羊群其實只有五隻羊而且是那種毛粗而黑的山羊一點也不可愛倒是其中那隻頭頂盤角威武碩大的公羊有點意思。
南宮威與阿羚便躺在土窩窩裡身上枯草被壓得“咔嚓”直響。
世界很靜陽光很亮爬山時二人都已出了一身細汗氣也有些喘了。
南宮或嘴裡叼著一根細長的草莖咂巴著竟也咂巴出一股淡淡的甘甜他的眼睛微微地眯著。
他的思緒有些飄忽似乎一時弄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陪著一個小姑娘放起羊來。
生活總是這麼戲劇化麼?
南宮或見阿羚一忽兒躺下一忽兒坐起便知道她其實挺想與自己聊天的無論是誰若是常年累月與陳老藥那樣的老怪物生活在一起都會變得碰上一塊石頭也想說幾句話的何況南宮或這樣的大活人。
於是南宮或便問道:“你一向都與你爺爺生活在一起嗎?”
阿羚道:“是啊我爺爺說我是他在一個土地廟裡撿來的我一直沒有見過我爹我娘。”
南宮或暗暗自責不該提到這個話題但看阿羚的神色似乎並未在意心才安了些。
阿羚接著道:“南宮大哥我爺爺那樣的脾氣你受不受得了?”
南宮或忙道:“受得了受得了我看陳老前輩其實心眼挺好的可能是年紀大了便有一些……有一些變化了吧。”
“其實我爺爺在我小的時候脾氣比現在要好得多也不知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古怪了也許是他的那種怪病引起的吧。”
“病?陳老前輩的醫術不是很高明嗎?”南宮或很吃驚地道他不明由陳老藥為什麼會醫不好自己的病。
“也正因為他醫術很不錯所以才對自己治不好自己的病而煩惱這種煩惱日積月累便形成了他現在的古怪脾氣了。”
………【第十六章 福緣天定】………
阿羚接著道:“每次我爺爺的病作時是我最害怕的時候那時他的神情極為可怕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每次都要我用力將他左腕的動脈割斷才能將可怕的病症止住。”
南宮或吃驚不小!他驚訝地道:“動脈一割那……那豈不是危險得很?”
“這倒沒什麼可擔憂的因為我爺爺醫術很高明對於這樣的傷口他有把握處理得妥妥當當就怕他年老體弱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