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沒有實質性的提高,修行之路一直也沒有踏上。與那些無法預知的力量相比,他是弱小的。甚至與兄弟姐妹中口口相傳的離去的四叔的種種奇功異能相比,他也是比不上的。四叔的仇以及爺爺等人失蹤的原因這些小時候他無法解決的問題,現在他還是無法解決。
在這大山之中,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心中感到越來越沮喪、壓抑。曾經對未來的自己會變得無比強大充滿自信,可最終卻發現只是黃粱一夢。
在大山的最後一年裡,天行基本沒有任何提高,他感到自己必須要離開這裡了。一切的恩怨都從這裡開始,但自己若想終結這恩怨,卻必須要離開這裡,到外面的世界去尋找所謂意行。
最後一次,天行來到四叔墳前。看到四叔墳上那荒草叢生的荒涼景象,天行不由一陣愧疚、悲傷,心中對未來的信念又變得無比堅定起來。他在墳前鄭重起誓道:“不論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不論需要付出多少歲月,只要我活著,我決不放棄。終有一天,一切會有個該有的結果。”
離去之前,天行召集自己的兄弟姐妹開了個臨時會議。
兄弟姐妹們還從未開過會,自己的父母又是開會時失蹤的,因此聽到開會,心中紛紛湧起一股頗為懷舊的感慨。年齡最大的天賢已經娶妻生子,孩子都到了打醬油的年齡了,年齡最小的也有十六七歲,已經可以自己過活了。
看著聚在一起的兄弟姐妹們,天行心中起伏不定,甚至有一瞬間想要就此放棄,和兄弟姐妹一起過一過平靜祥和的生活。但這樣的想法也僅有一瞬間,大山裡十多年的生活將反抗印到了他的骨子裡。
天行穩了穩心神,平靜地道:“今天我就要離開這裡,去往遠方。這十年,我失敗了,但我還有機會。有些事我是必須要去做的。世事多變,誰人能夠預知未來,希望我還能回來看望你們。”說完,他靜靜地注視著眾人,一個又一個,每一個人的臉龐他都希望能多看一會。
在眾人的眼中,天行雖然很少跟他們生活在一起,但卻是個極靠得住的人。尤其是近兩年,天行將那些敢在他們面前瞎得瑟的人都狠狠揍了一頓,使兄弟姐妹們徹底擺脫了村中弱勢群體的地位。那位專注於臉皮厚度研究的大叔現在也老老實實的,不再喊叔叔喊叔叔的說個沒完了。天行可算得上是他們的靠山支柱,但此刻他就要走了,就像十年之前同為靠山支柱的四叔一樣。
眾人眼中紛紛現出挽留之意。
天行見了,心中愈加難捨。在這和諧而充滿離別之愁的氣氛中,那位能打醬油的侄子卻突然嬌聲問道:“叔叔,是不是幾天之後,我們也會在山頂上看見你又黑又瘦的在曬太陽?”
天行聽了先是一陣疑惑,但馬上他就明白了過來:侄子是在說自己的四叔。十年匆匆,今天他又要像四叔一樣離去了,只是四叔還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而天行卻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往何方。天行笑了笑,沒有回答侄子的話,只是道了聲:“各位多多保重。”然後轉身便走。
第九十九章、大顯本領
天行翻過一座座山,遊過一條條河,花了兩個多月,終於在一個初春的早晨,矇頭愣腦、幾近裸奔的衝進了一座城鎮。
初到城鎮,一切對天行來說都是那樣新鮮而奇特:一輛輛疾馳而過、叮鐺亂響的破破爛爛的大馬車;一個個穿著奇裝異服的怪人談論者奇怪的事在他身邊穿梭不已;坑坑窪窪的石子路邊聳立著一座座二三層高的佈滿裂痕的小樓;小樓樓面上掛著滿是灰塵、難以辨識的招牌;鑲著鬆動門把手的木門連帶著上面貼著的各種告示在清晨的微風中歡快的搖曳;幾張破舊的爛紙碎布隨著風,在天空中和塵土做著追逐嬉戲的遊戲;骯髒的垃圾堆邊,幾隻蒼蠅在鄰近的垃圾堆間為了美好生活而忙碌的穿梭著;幾根殘缺的枯樹歪歪斜斜、懶散的杵在地上;長短不齊的幾截樹枝在樹幹的牽連下如招魂幡一般迎風搖盪;枯黃中略帶幾分綠意的青松這邊一堆,那邊一堆,像大小不一的荒墳做著美化鎮容的工作;雖然是白天,一盞壞了殼,裸露著因為落滿灰塵而顯得灰濛濛的蠟燭的燈籠依舊在努力照亮人們前進的道路。
天行站在十字路口遲疑著該往哪裡走的時候,一個白白胖胖,肥頭大耳的人笑嘻嘻的向他走了過來。
只見他上身一件白上衣,外罩金絲大袍一套,左手一條金手鐲,右手一條金手鍊,雙腳各有一個金腳環。雖然剛到春天,他也只是微微快走了幾步,,但他臉上卻已經見了汗。
他張開那滿是金牙的大嘴極度親切的問道:“小夥子,外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