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絲,薩卡斯基那邊或許也在打她的主意,不不不——沒有確切情報,只是我有不太好的預感。”
“庫贊,你不能否認,倘若我們有個什麼萬一,也只有得到四皇之一的庇護,她才能真正安全不是嗎?”
“那丫頭近段時間鬧的動靜太大,我擔心她的本事不止我們知道,如果被其他人發現她持有的能力…”
“庫贊,你也清楚,這世上只有人心,是唯一不能預測的東西。”
“而紅髮是有能力利用那丫頭的人物當中,性情就叫人放心的一個,也是最壞情況下,最有能力保護她的人選。”
“送她去新世界吧庫贊。”
…………
電話蝸牛兩頭的人同時沉默下來,片刻過後,那隻持有者為青雉大將的電話蝸牛悄悄淡去人性化表情,卻是對方無聲無息結束通話。
黃猿大將保持著拿著話筒的姿勢,許久都不動也不言語,隔了好一段時間,懸在半空的手終於緩緩地落下,又以一種極是緩慢的速度將電話蝸牛重新收進抽屜。
而後他從位置內起身,垂下眼簾,盯著尾戒的視線,目光裡透出幾許不甘幾許遺憾,半晌,抿成直線的唇角勾了勾,笑意卻彷彿嘆息一般。
“可惜,那座為她準備的宮殿,等不到主人呢~”
…………
視野又一次隨著尾戒被藏進黃猿大將的口袋裡,隨後傳來的聲響裡,我依稀判斷出這人離開辦公室,似乎是象他之前說的,要親自去找大將赤犬。
皮鞋撞擊地面發出單調悶響,行進間節奏不急不緩,周圍似乎迎面會遇見人,時不時能聽到極是恭敬的稱謂。
然而,對於這些恭恭敬敬的招呼,他們口中的‘黃猿大將閣下’卻明顯是心情不豫,一路上的回應不是冷哼就是乾脆充耳不聞。
幾分鐘或者十幾分鍾路程之後,黃猿大將的腳步停下來,或許是我的錯覺,不知怎麼,空氣中的壓力似乎變大了?
隨即,黃猿大將象是走到某個位置沉身落座,一雙手仍舊插/在口袋裡,周身輻射而出的氣勢給人一種來找茬的感覺。
靜默中,一定距離外有筆尖在紙張上書寫的沙沙聲若有似無傳來,兩道存在感,一道氣場十足,一道較為單薄。
也不知道黃猿大將來訪之前那兩道存在感究竟在做什麼,片刻之後,比較單薄的那道氣息發出聲音,語氣顯得很猶豫,“薩卡斯基大將,這樣的命令是不是太…”
“對手是惡貫滿盈的大海賊,任何手段都是必要的!”
疾聲打斷未盡話語的聲音,來自曾經在七水之都聽過的某位海軍高層,渾厚聲線,語調冷酷又強硬,“記住!你們只需要服從命令!”
“是!薩卡斯基大將!”
…………
簡短交談後,單薄的存在感繞到黃猿大將面前,停頓幾秒鐘復又遠去,良久,呆在更遠些的那個張力十足的氣息緩緩靠近。
隨著來人站到附近,黃猿大將曼聲笑道,“對部下還是這麼嚴厲呢~薩卡斯基,打擾你的戰前部署真是抱歉啊——”
說是抱歉實際上語調卻不陰不陽,說話間黃猿大將抽/出插/在口袋裡的手,習慣性雙手抱臂,也讓我重新接收到場景。
基本沒多少變化的格局,一角沙發,一側辦公桌,沒有窗戶的牆擺著書架,堆滿書籍資料,或許還有幾樣代表主人喜好的擺設,也只有從飾品能夠分辨,辦公室彼此間的差異。
黃猿大將閣下那間,許是出於他個人品味,空間裡塞滿各式各樣植物,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深深淺淺蒼翠碧綠。
鬼蜘蛛中將那間,倒是看不見任何與他私人喜好相關的物品,單調得很。
最後是現在這間,一樣看不出什麼特色,除了辦公桌背後牆上那副巨大的字幅,口號標語似的,‘絕對的正義’。
此刻,這位喜歡以大義標榜自己同時苛求旁人的赤犬大將坐在對面沙發上,在室內也沒有摘下的那頂帽子帽簷下方,一雙眼睛流露出某種接近審視意味的神采。
接下來又過了好一會兒,黃猿大將還是沒說話,可他也沒有離開的意思,打定主意要坐到地老天荒似的,直挺挺一動不動。
兩位海軍大將就這麼彼此對視,卻又誰都不肯率先開口,簡直象在比定力。
好半晌,終於還是對面那男人耐心先一步告竭,抿成直線的唇角更往下沉了兩公分左右,隨後嘴唇微微一動,似乎想開口,可沒等他說話,空氣裡卷出一道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