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那人沉默片刻,隨即低聲輕笑,‘小包子你真可愛~’
隔了幾秒鐘,冥王的聲音驀地切入,‘倒是難得你這混賬會看哪個人這麼順眼。’說話時聲線微微透出些酒意,也或許帶著點狐疑,‘我記得你挑人挑得厲害,什麼時候開始也學會關愛年輕人起來?’
‘總不至於真心喜歡這顆丸子?’
‘既然喜歡——’拉長尾音的冥王西爾巴茲。雷利用明顯喝高了的口吻,調侃一樣笑道,‘借你個房間…反正將來肯定嫁不出去,趁著還算能看把自己變成女人吧~’
‘喂喂喂!這小鬼沒成年吧?’那人在戰桃丸倒吸一口氣還未來得及爆發之前,疾聲打斷,‘我今年二十八歲,年輕美貌,才不要變成糟糕的戀x癖。’
在邊上不知怎麼傳出來一記敲擊聲裡,伴隨冥王敢怒不敢言的嘟囔,那人的笑聲依稀彷彿幸災樂禍,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欠著這小鬼家長的人情。’
笑聲未歇,那人的音色沉澱下來,‘更何況,我確實喜歡這樣的孩子。’
‘正直果敢,疾惡如仇,天真到以為能夠憑一己之力拯救世界;又或者野心勃勃,意氣風發,只看得見前路,百死不悔。’
‘每當遇見這樣的孩子,都叫人忍不住對未來有所期待。’
透過黑電話蟲,那人的聲線略略沙啞,許是同樣喝得有些多了,輕輕柔柔的語調一瞬間竟然帶著說不出的寵溺。
‘你這混賬還真是…’西爾巴茲。雷利彷彿很是感慨的嘆氣,‘不管是報恩還是報仇,都不肯給自己留餘地,這小鬼海軍出身,將來——’
‘別總是說我。’那人溫和的打斷了冥王未盡的言語,‘雷利也一樣吧?呆在香波地群島,別告訴我,是為了這裡的醇酒美人啊~’
‘你隱姓埋名當個鍍膜工人,難道不是為了看著這些即將改變世界的年輕人嗎?’
‘海軍或者海賊,哪個陣營又有什麼關係呢?’
…………
那人話音剛落,馬林弗德本部會議室內的氣氛徒然凝重起來。
視線飛快的在周遭轉過一圈,對上同樣打量室內的青雉時,兩人不約而同的頓了頓,轉瞬間又若無其事分開,隔著深茶鏡片,黃猿緩緩眯起眼睛。
冥王西爾巴茲。雷利象是被問住,一時居然沉默下來,片刻過後,倒是那人再次開口。
‘小包子你別這樣一臉警戒的瞪著我…’隨即她又漫不經心的輕笑,‘沒關係的夏琪,來的路上我留意過了,小包子沒有帶什麼奇怪東西。’
‘所以啊~我們今天說的話不會傳出去。’
幾秒鐘後,那人用略顯微妙的口吻說道,‘小包子也沒膽子外傳的對吧?相親名錄啊豔/遇指南啊什麼的,你家黃猿爆血管之前,很可能會先把你滅口呢~’
死丫頭又危言聳聽————擱在會議桌上的一雙手,左手握著右手拇指,下意識地輕輕扳動著,黃猿微微挑了挑眉梢,但笑不語。
戰桃丸身上的黑電話蟲,是海軍科學部竊/聽系列當中最完美的一種,非常小的一隻蟲子甚至可以藏在頭髮裡,並且能夠調整自身生命波動與攜帶者氣息同調,縱使是冥王那般人物也察覺不到。
那人終於還是棋差一著,真是叫人高興啊~
這般篤定大概是她唯一的一次失誤吧?將來某日再相遇,那人怕是要為了今日的百密一疏付出某些代價…這樣一想,就止不住渾身發熱呢~
…………
‘我家老爺子不勞你關心。’戰桃丸很平靜的開口,‘重要的是你說你想改變世界?真是個大言不慚的女人。’
‘誒~小包子你學得真快,不過還是弄錯了。’那人似乎也不介意戰桃丸明顯是套話的幌子,停頓片刻,似乎是重新喝了杯酒,之後才繼續往下說,‘我可沒有興趣改變世界,只是看著而已。’
‘包子你學過歷史吧?’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歷史正文,而是近幾十年來,世界政府沒有禁止的那些。’
‘現在起時間往前推七十年,那個年代,單憑世界貴族一句話,就能讓整個國家的人民淪為奴隸,被殉葬被屠殺被丟進角鬥場,甚至被活生生餵給寵物。’
‘軍隊與政府,不過是保鏢與管家,站在頂端的那極少一部分人,根本不把除他們血脈以外當做同類。’
‘然後是五十年前,盜賊蜂起民不聊生,極端的動盪之下權柄被分割到每個國家統治者手上,軍隊開始逐漸掌控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