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本事沒有,在倚闌館裡記人相貌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呦,這位不是柴大官人嗎?您家的糧油鋪子最近生意還紅火吧?
不知道趙大人最近有沒有抽查糧米市價的打算啊?”。
紅兒在倚闌館見識各色人物,她知道一些大的商鋪東家都會聯合起來抬起市價,這才威脅恐嚇那位柴大官人。
柴大官人看看周圍,就自己最光鮮亮麗,別的都是小富戶或赤腳,想想自己為了看一個窯姐兒的便宜,萬一真讓趙大人記上了,那可不划算。
帶著身邊的隨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還剩下幾個稍微有點小來頭的商戶們都紛紛走了。
就只有那些赤腳販卒們,他們都是過路商或者從鄉下進城採買的人,才不怕那小丫鬟的威脅之語。
她記住又如何,那趙大人能耐再大,還能滿蘇州找他們不成。因此李詩詩主僕還是沒有脫困。
外面的動靜早就驚動在沁寶樓裡的趙夫人,那李詩詩被圍的地方正在沁寶樓偏臉樓下。
在樓上選首飾的趙夫人把下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看著李詩詩那播首弄姿的姿態,心裡早就鄙視的要命,後來聽著那主僕三人一口一個趙大人,
趙夫人心裡的火蹭蹭的往上冒,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她可不知道她的相公在外面和一個妓子有了牽扯,在聽那千人睡,萬人,騎的玩意兒一口一個趙大人,一口一個府衙,
那婢女張口就是趙大人給她們做主。
真是太不要臉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阿物兒。
看著那主僕被一群賤民圍住,任由人輕賤,趙夫人心裡很痛快。但是又想到那是自己相公用過的女人,她甚至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叫過嬌紅,吩咐她,把那主僕領到沁寶樓的更衣房去更衣。
再任由那下賤奴婢張口胡說,自己相公的名聲都不用要了。
喊進來,好好的教訓教訓這賤人,讓她以後離相公遠點。
人群中看到一個穿著不凡的丫鬟,大大方方的走到李詩詩跟前,口氣輕蔑的說道:“跟我來”。
嬌紅身後跟著官家打扮的隨從,那些身穿麻衣粗裳的平頭百姓們,哪裡還敢再說什麼葷話,讓開了一條路。
“謝謝這位姑娘”。
李詩詩是倚闌館的紅牌,見得人物多了,自然不比那些普通的庸脂俗粉。
“嘁,你是什麼玩意兒,別髒了這套禮數”。
看著李詩詩那曲頸彎膝行禮的樣子,嬌紅一口啐在了地上。
嬌紅擅長打聽那些大宅門裡的奇談秘聞,言語自然是伶俐的。她這話一下就打中李詩詩的軟肋上。
是啊,李詩詩的身份,還做這正經家女兒的作態,噁心誰呢,真的是別髒了這禮數。
遠處觀看的一些小戶的媳婦娘子們對嬌紅的話都要叫好了。
李詩詩在倚闌館裡練就的那一身妖嬈的功夫,行動間不自覺的就流露出來,可是她自認為自己是特別的,不然也不會讓趙令對她另眼相待了。
此時聽到嬌紅的話,她心中氣恨,卻無法。
看著李詩詩和那大戶人家的丫鬟離開了,眾人不捨的看去,看到旁邊有這銀樓的夥計,紛紛打聽是哪位好心的夫人或者小姐,居然對這風塵女子施出援手。
得知竟然是趙夫人後,眾人驚訝紛紛感慨。
“趙夫人不愧是出身大戶,這賢淑的作為,連自家相公流連煙花之地都不責怪怨荏,聖人云娶妻娶賢,誠不欺我等啊”。
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似乎很豔羨趙大人的豔福,羨慕的說道。
“我看是這趙夫人離下堂婦不遠了,不然何必對一個出身風塵的下賤女子這般客氣?看來那小丫鬟說的不錯,這名花魁真是趙大人心尖尖上的人物啊,連正室夫人都要對她退避三舍,客氣相待”。
“這位小哥說的是,俺聽俺娘說,俺們鄰村的錢員外就是迷上了春花樓裡的頭牌,把他老婆都休了,把那頭牌接回家了。
俺看,這位趙夫人快是也要被休了吧”。
一個身形粗壯的大漢,在看到李詩詩等離開後,沒有散去,很有興致的聽著那些讀書人的看法。
“是啊,俺看也是,你看剛才那花魁長的多俊啊,看俺一眼,俺半邊身子都酥了。趙夫人什麼夫人的,都是那種黃花菜一樣乾巴巴的,有什麼樂趣,
俺看那花魁身子都能掐出水來了,想必在床上,呵呵,那得有多銷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