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就看到肖遠也跳了下來。向她這個方向跳下來,口型說著:“接住我!”
許諾心中十萬匹戰馬狂奔而過。她這小身板,怎麼能接住他,不得被他壓死?
可她一眼就看出來,肖遠從跳的時候開始,就沒準備雙腳落地,是以讓她接住他的姿勢跳下來的!如果她不接一下,不做個緩衝,肖遠可能會摔骨折。
雙手展開,下一瞬肖遠果然撲過來,他身形高大,許諾覺得自己可能被壓死!
許諾接不住肖遠,向下倒去。
倒地後卻發現上半身是懸空的,肖遠兩隻臂抱在她身後,大手扶在她腦後,讓她不至於因為剛才的衝擊摔傷。
肖遠咧嘴一笑:“許六娘子,你今日抱了我,我就是……”
你的人了,四個字沒說出來,許諾已經快速翻身從他懷裡出去。
許諾頭也不回地離去,肖遠站起來,排乾淨衣袖上的灰塵跟在她後面,眉眼間露著笑意。
二人從王家出來,天上飄起雨來。
肖遠變戲法一樣從身後取出一把黑傘,笨拙地撐在二人中間。
許諾看到他手臂動起來有些不自然,想著他剛才從屋頂跳下來時受了傷,便接過雨傘,高高地舉著。
雨傘定是他剛才離開時從王家順出來的,傘很重,她又比肖遠矮上一頭,手臂伸得很長,但紋絲不動。
肖遠將許諾送到許府外面,許諾說告辭,肖遠不肯,要跟著進去:“送佛送到西,我得看著你進了屋。”
許諾懶得和肖遠爭論,自己走自己的,翻後窗進屋時,肖遠說了句:“把靴子脫下了,否則踩髒了地,婢女會發現的。”他過去禁足時常常番強溜出去,如果下了雨,進屋前第一件事就是脫鞋。
許諾點頭,看了他一眼,從腰上取下飛虎爪扔過去:“暫借你一日。”
回來時看他番強,他動作很笨拙,顯然昨日的傷十分影響他的行動。如果沒有飛虎爪,他等下或許連許家的牆都翻不過去。
肖遠走後,許諾脫下靴子,輕手輕腳進屋,扯下夜行衣飛快地擦乾身子,換好衣服後叫了七月讓小廚房燒水。
春棠剛要睡覺,聽到這邊的動靜,不由嘟囔,娘子這幾日是怎麼了?不是早就睡了嗎,怎大半夜地要沐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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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根源
風中夾雜著雨絲,越下越大,肖遠衣袍溼透,索性扔了傘,踉蹌著向前走去。
若是白日,定會看到他所過之處流著被雨水沖淡了的血跡。
他回到天盛賭坊,剛上二樓就暈倒了。
再醒來時已經躺在雅間,紀玄正給他換藥,朱商則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翻看著幾封信。
這些信是他去王老夫人院子前去王二爺書房取的,他當時把信紙包在油紙才放入懷中,想來不會被雨水衝溼。
朱商見他醒了,扔下信紙過來,聲音有些不快,又帶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剛受傷就往外跑,也不怕死在外面,要不是有紀五郎,你以為你還能醒得來?”
因為劇烈的運動以及大雨的沖刷,肖遠昨日的傷口都裂開了,如今的傷勢比昨日更嚴重,白色的中衣被血水溼透,整個人燙地和火爐一般。
肖遠沒有接話,而是問朱商:“我的手帕呢?”
紀玄此刻已經將肖遠的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拿過一旁的手帕遞給肖遠:“可是這塊?”他小時候在京城,見過肖遠幾次,後來肖遠來了蘇州,二人時常在天盛賭坊見面,還算熟悉。
雖然是一塊類似六歲孩童初學女工時繡的帕子,可肖遠將它裝在最裡面,顯然十分重要。
肖遠一手奪過,氣惱道:“怎麼給染紅了?”
朱商抄著手,冷嘲熱諷道:“你差點流血死了,染上去些血又有何妨?再說這種不入眼的帕子,根本不用留。”
肖遠知道朱商向來毒舌。專門撿別人不喜歡的話說,沒有在意,而是小心地將手帕疊好放在枕邊。
紀玄看了那手帕一眼,轉身到書案那邊給肖遠開了一副退燒的藥,又囑咐他近十日內不要做劇烈運動。不要讓傷口沾到水,好好休養身體,才不放心地走了。
他今日早晨被朱商叫到天盛賭坊給肖遠醫治,檢查後發現肖遠受了很重的傷,雖然先前的包紮還算仔細也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