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勞,勞就要逸。以平為期,以和為重,這就是一種最高境界。天地萬物皆如此,各得其所,萬物便生長發育。蓋宇宙之變化、社會之發展、萬物之孕育、人生之成長,皆合此三境也:致遠、中正、和諧。”

這段話,絕對是滴水不漏……的廢話,適用於三百六十行,上下五千年,各個國家,各個領域,任何場合。若不信,我變換一下情景,譬如美術學院面試,提問某作品的意境,當實在無話可說之時,請套用我的話:

“藝術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就是致中和。實物幻之,幻景實之。致中和。實體要讓其虛幻,幻景要讓其更生活,逸就要勞,勞就要逸。上之下之,摩之浴之,恰到好處的表現,切忌拘泥形式。以平為期,以和為重,這就是它的一種最高境界。中和是世界萬物存在的理想狀態,以此來闡釋藝術的真諦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言歸正傳,當我鎮定自若,擲地有聲地說了這麼長一段的廢話之後,一時間,整個廳堂悄然無聲,空氣如凝結了一般。

少頃,主位上才傳來紫羅蘭的聲音:“玄長老,果真是見第不俗,一席話,有當世大儒的風範,子遲受教!”他的語調中,不見了之前的慵懶,很是正經。但由於我不敢抬頭,所以沒辦法讀到他的表情。

當世大儒的風範嗎?原來這個時代,人們對大儒的評價,就是說話讓人有聽沒懂啊!我就不相信,我以那樣快的語速,說出那麼莫名其妙的話,能被人理解去幾分。

我又斜眼望向藥光,她臉色仍未恢復,但是殺氣消散,反而一臉若有所思,而一旁的宇文景,居然難得肯施捨一個正眼對著我。我還在臆想,卻見藥光她們全都站起身了。我偏頭向上斜視,果然看到紫羅蘭從主位的幾塌上,下地起身了。我急忙垂眸站好,恢復成長揖的姿勢。

“我累了,今天就到這兒吧!”紫羅蘭音調平平,少了咄咄逼人的銳氣。

“恭送公子!”藥光說道,然後居然一揖到底,看得我都覺得腰疼,她身體的柔韌性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就在我掙扎著,等等散場以後,是不是必須跟藥光說點什麼場面話的時候,那個已經走到後堂屏風邊的紫羅蘭,突然又開口了:

“子遲欽慕玄長老的氣度,長老對醫理的認識如此深刻,想必手段非凡,那就拜託長老為子遲調養病體吧!”

一句話,差點讓我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我剛打算開口說些漂亮話來推拒,那頭的藥光已經先我一步開口了:

“公子,玄長老長年身體抱恙,算是久病成醫的。公子貴體,沾染不得他人汙濁的病氣。”

我暴怒!我是阿爾巴原蟲還是**病毒啊?!你有必要把“汙濁”二字咬得這麼重嗎?但是,氣歸氣,我還是聰明地保持沉默。

“藥光,你現在的權力是越來越大了,本事長了,心也就大了,開始干擾我的決定了?”紫羅蘭說話,不陰不陽,喜怒難辨。這欲加之罪扣下來,足夠讓藥光百口莫辯。

“奴不敢……”藥光身形一晃,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紫羅蘭看都沒看她一眼,反倒是邪魅地對我笑了一下,然後徑直走進後堂了。只這一眼,讓我小心肝噗通噗通的——嚇得肝膽欲裂啊!其實說邪魅,絕對是恭維他了,那麼白的一張“粉”面,我實在看不出任何美感,只能接收到他釋放出的邪氣。

正主兒走了,我直起身子,看向仍癱在地上的藥光,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宇文景蹲下攙起藥光,然後歪頭對邊上的弟子吩咐著什麼。藥光現在的面色已經接近鐵青了,不復平日的冷靜威嚴,任由宇文景扶著。藥晴面色如常,上下整理著自己衣袍上的褶痕;而毒珊,還是一副了無生趣的德性,只是接觸到我的目光的時候,對著我,挑了下黛眉。

我也沒事找事、裝模作樣地理著自己身上的紅袍,想等到藥晴她們離開時,跟在她們身後一起混出去。餘光瞄到我前方出現一雙灰藍的軟底繡鞋,再往上就是熟悉的雪青褲衫——藥殷走了過來。

“師叔……請跟師侄回去,您……該吃藥了。”藥殷總算肯正眼看我了,但是期期艾艾的,很是謹慎。

這樣都看不出有古怪,我早橫死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時空了!

我不動聲色,衝著他甜甜一笑,然後破天荒第一次,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沒等他掙扎,牽著他,直接返身走出了大廳。

我是動了點小心思,特意用右手握他的右手,就是預防他反應過來以後,甩開我的手。我在前面拖著他走,右手向後扭,他是被動的跟著,只要一用力掙扎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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