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羽毛球的球頭被一張嘴死死咬住,而咬住它的正是一個頭顱,一個只有頭沒有身子的頭顱。利落的短髮被貼在耳邊,濃密的劉海已經遮住了他的半隻眼睛,另外半隻瞪得老大死死地盯著我。
一時間我怔在原地不知道是應該轉頭當作沒看見,還是拿起這個球練習。
突然,我感到自己的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砸到了,一轉身就看見掉在地上的一隻少了幾根毛的羽毛球,而站在不遠處的舉著拍子一臉抱歉地笑著的女生就是金月海新勾搭上的我們班的妹子。而金月海目前正一臉內涵地撿起砸到我的羽毛球然後看著我,我已經猜到他一開口會說什麼話,一定是覺得我站在這裡就是故意等球砸的。
我懶得理他,羽毛球砸到也不怎麼疼,我的目光還是飄到了躲在裁判椅後面一動不動的人頭羽毛球上,於是金月海一面腹誹我奇奇怪怪一面隨我的目光看見了那個羽毛球,但以他的視角他應該看不見那個人頭,他只能看見人頭咬住的羽毛球。
於是他先看了看自己手裡缺了幾根毛的羽毛球,又看了看那邊完整如新的,於是也沒說什麼就把他手裡的那個塞到我手上,自己去撿起裁判椅旁邊的那個。
在他眼裡只是撿起了一個更新的羽毛球,在我眼裡他確實親手把那個人頭撫摸了個遍。
我差點沒吐出來。
於是我手裡捏著缺了幾根毛的羽毛球,親眼看著金月海的新妹子手握羽毛拍把那個咬著羽毛球的人頭拍到天上去,人頭每一次重重的摔在羽毛拍上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把羽毛球鬆口。他凌亂的頭髮粘在已經腐爛的面板上,眼睛越瞪越大眼球幾乎要從眼眶裡掉出來。
這是我經歷過違和感最強的一天,而這所有的違和感都圍繞在金月海的周圍。我以前甚至從來沒有想象過會看見有人拿人頭當作羽毛球來打。
我撫了撫腦袋,覺得頭巨疼。
甚至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