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給她擦擦眼淚的,但袖子上又是一股汽油味。
我想了想還是算了,扶著她站起來,我指了指鏡子,說“你在這兒乖乖等我,我出去幫你置換回來。”
楊葉葉愣了一秒,思考完我的話以後重重點點頭。
表姐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她黑亮的眸子看著我們,淡淡地說“我會照顧她的,你去吧。”
聽見這話我突然安心了,點點頭,走到鏡子前面把手撫上鏡面。閉上眼之前我還能聽見楊葉葉說她會等我回來,之後同樣的風聲穿越,我回到鏡外世界有一種剛從北極回來的感覺。
“這麼快?燒完了?”
“不對啊,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見我回來了,大家的目光都放在我的身上,又對鏡子的事情問長問短。我還沒來得及說楊葉葉的事情,我的嗓門已經被淹沒在一群人的圍攻之下。
救我出來的是社長,不曉得社長是不是看到我臉上覆雜的表情,一手就把我扒出來問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把在鏡子裡看到楊葉葉的事情和之前楊葉葉被撞到鏡框上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所有人的表情在一剎那全垮了下來,金月海和社長對視一眼,立馬回頭問方曉說“楊葉葉現在在哪兒?”
方曉直到被金月海這麼一問才回過神,說道“樓上客房睡覺啊。”
她的話音剛落,金月海和社長就衝上了樓,我反應沒他們這麼快,只能跟在他們身後。順便給身後的女生囑咐了一句“你們在這裡等著。”
趕到二樓的時候楊葉葉已經不在客房裡,金月海說他去別的地方找找然後就跑沒了。我走到客房的窗邊,客房的窗戶正好對著大門的位置。從窗戶望出去也正好可以看見那面鏡子和底下的一群人。
我們一直在面前守著,這裡沒有後門,張嫂又一直在一樓。楊葉葉不可能從正門出去,也就是說不可能離開這個房子。
金月海回來的時候說他前前後後把所有的房間包括樓上的雜物房也去看過了,可都沒有找到楊葉葉。張嫂一直在一樓也說沒有看見過她。
“你家四樓不是有個樓梯嗎?是通向哪裡的?”我轉過身來背對著窗戶,對著金月海問道。
金月海皺了皺眉,眼神偏了偏思索了一會兒,才說“好像是頂樓天台,但那扇門一直是鎖著的,不可能去那裡的。”
一直沒有開口的社長沉默了一會兒,走到門邊,說“去看看吧。”
眼下除了那裡其他地方都尋找過了,我有預感,她就在那裡。我點點頭,正準備走到門邊和他們一起去四樓的時候,我聽見樓下傳來一陣尖叫。那尖叫中還夾雜著有人在喊楊葉葉三個字。
我快步回到窗邊向下看,所有人正高抬著頭,人群中表姐夫已經不見了,下面只剩下金爸爸還算是冷靜,剩下的女人們都已經尖叫得急成一團了。
我順著他們的目光把半個身子伸出了窗外,面朝著天空仰著身子向上看去。這裡是三樓,再往上看就該是四樓頂樓,也就是說上面就是那個平臺。樓下所有人的目光所注視的就是我現在站的位置的正上方,也就是說楊葉葉應該就在上面。
果不其然,我看見一片衣角在夜半的風中獵獵拂動,我想看得更多一些,但是我現在半個身子都已經在外頭了,再往外探我就得掉下去了。社長把我拉回來的時候金月海已經不見了,我和社長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的離開了三樓去了四樓平臺。
四樓的門沒有鎖上,這也是在我們意料之中的。被置換後的楊葉葉搞不好一掌就能把這門鎖給劈開,外面天還黑著,附近大部分的人都還在睡覺,因此也一幕也沒招惹到其他圍觀者的圍觀。
此時楊葉葉站在平臺的邊緣,四樓的風很大,楊葉葉身子本來就嬌小瘦弱,被風一吹更是整個人輕飄飄的,似乎只要她稍稍一偏,她就能被風吹著從四樓高的地方摔下去。一時間,她身上的淺黃色衣裙像是十五空中皎潔的月,彷彿伸手即觸,又彷彿是幻空虛無。
表姐夫站在楊葉葉前面,時刻緊盯著楊葉葉的狀態,腿部緊繃,以保證一有機會就立刻衝上去把楊葉葉給拽下來。
但金月海並不在這裡。
我慢慢走上前想一步一步接近楊葉葉,但她腦後的那張臉完全能看見我到底想做什麼,她明明是背對著我,但腦後臉上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我,始終注視著我的每一個動作。
“不要過來,不然我跳下去,我活不了這個身體也一樣活不了。”她這麼說著,風吹著她的衣角微微掀起,風停後又被放下,這一幕畫面卻看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