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沉香院大;自然是沒有正式的東西廂房,只有主屋兩邊闢著耳房,走廊過去幾間小廂房。
柳老夫人笑不止,拍了拍她的背,“這才去幾天,就糊塗成這樣了。”
柳青蕪看了一眼堂屋旁邊自己住過的屋子,並沒有收拾開,還是留作住屋,柳老夫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來,回首摸了摸她的頭,“我聽說你把院裡的帳從張媽媽手中拿回來,交給翠玲了。”
柳青蕪點點頭,“是呢,張媽媽事兒也不少,翠玲她們也是從小時候開始照顧我的,比起這記賬,翠玲還利落些呢。”
玉清院的這點事柳老夫人這裡要知道也容易,主要是底下有人在說,嚴媽媽傳到她面前來了。
“你怎麼沒想著先和張媽媽說呢。”柳老夫人倒不覺得孫女這麼做欠妥,就是好奇她怎麼會選這強硬的法子。
“祖母,若是她會生出那種心思來的,即便是先提出來,她照樣會對人有芥蒂。”柳青蕪認認真真的分析,思路十分的清晰,“玉清院上下也不是單由她做主,您這兒馮媽媽和嚴媽媽所擔的事兒還都不一樣呢,有什麼理由放著能用的不用,全都交給一個人。”
柳老夫人笑呵呵的聽著,這也是早晚的事,表面上抬了月銀,自然是玉清院裡除了孫女外最有話語權的,但這管銀子的事,往大了說,不是主子最信任的誰會交,往小了說,往後支取打點的,豈不多是要看著翠玲的臉色多一些。
任何的一種恐怕資歷最深的張媽媽心裡都會有不悅,可在府裡伺候人的可不是事事都如她的意,只有主子說什麼才是什麼,哪有你有資歷了,主子都得聽你的,順著你的心意來才行的事。
壓不住下人的主子,這早晚得被底下的人欺,善待侍奉的人是沒錯,可凡事要先輕聲細語的先去過問,還得掂量她們的心情好不好,會不會不高興,到底是誰伺候誰呢。
孫女的性子雖像了些兒子,但大都像兒媳婦,看著溫和,骨子裡倔強又有些偏執,認定了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是個自己有主張的,柳老夫人喜憂參半,孫女獨立能自己做主自然是好,就是這性子,將來遇上事兒,柳老夫人最擔心她硬碰。
柳老夫人心裡轉著,看著她,半響眼底鬆了鬆,也許都是好的呢,想到此,攬著柳青蕪說起另外的事,“如今你住出去了,有些事祖母也得告訴你。”
“你手上有著你娘留給你們的嫁妝單子,她的大部分東西都還在庫房裡,當初是她親口拜託我的,這些將來都是留給你和你弟弟兩個人的。”
慕氏沒有因為兒子女兒的差別有區分,她嫁入柳家沒幾年就走了,留下的嫁妝大部分都沒動,兒女各半,柳家人也不會卑劣到去奪她嫁妝,所以慕氏過世後這些東西就由柳老夫人做主收了起來,許氏進門口包括那嫁妝單子到庫房裡的東西,影兒都沒瞧見過。
“當初慕家陪嫁中還給了你娘一個莊子,兩間鋪子,你娘進門一年後置辦過兩間,後來生了病,無心打理,又把那兩間賣了,如今剩下的那莊子就由桑媽媽在管,桑媽媽回來後得另外安排人去,至於那鋪子,如今祖母幫你打理著,你若是想自己打理,祖母可以交給你。”
柳老夫人當初留了心眼沒有把東西交給兒子,否則如今,鎖著的嫁妝肯定不會動,就是莊子和鋪子不知會如何了。
柳青蕪想了想搖搖頭,“我還有許多要向祖母和大伯孃學的,鋪子的事如今我都不懂,祖母您就替孫女看久一些嘛。”儘管她迫切想要獨立,但這些她得更慎重才行。
“那就再放我這兒幾年。”柳老夫人把慕氏留下的東西都和她說清了,餘下的決定得由她自己來做,“桑媽媽來了後莊子的收成如何你就知道了,由桑媽媽幫你,往後莊子裡每年的收成你也能自己學著算,就別往我這兒放了。”
慕氏留給兩個孩子的東西很多,就是他們年紀還小,抓在手中也抓不牢,柳老夫人只能一步一步的放,有時候想著這些事都應該有當孃的來教,如今都由她一個祖母來代勞,心裡未免發酸。
她偶爾會想,當年的事她也有錯啊,嫁了別人可能就不是如此的境遇,可讓她回到當年再去選,她依舊會這麼做,做人到這份上,有時候的自私,並不是只為了自己。。。
二月中國公府彌月宴,兒子出生十幾天當爹的才收到信知道訊息,柳尚榮終於趕在滿月前快馬加鞭讓人送來了禮,妻子生子時候自己不在身邊,兒子滿月又不在,柳尚榮這不善言辭的,信中也表達了對妻兒的愧疚,還感謝母親柳老夫人的多加照顧。
剛出生時皺巴巴不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