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右軍也曾是這種訓練之策?”
我微笑道:“這段時間真是辛苦黎統領了。”
“夫人太客氣。”黎朔忙道,又似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些東西,遞到我面前,道:“夫人,還有這些。”
“這是什麼?”狐狸放下羊毫筆,看著我將一堆手絹、紙箋、樹皮放在長案上,皺眉問道。
我嚕了嚕嘴,狐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一個個掂起來細看。
“夢裡思親幾百渡………”
“今夜可否一見?想你的………”
“綠珠妹妹,那日一見,自此茶飯不思,親若不來,吾唯有一縷幽魂赴黃泉………”
幕僚紀先生正坐在一邊喝茶,一時沒掌住,茶全噴在了公文上,狐狸也笑得雙肩直聳。
我正容道:“麻煩六將軍向軍中傳達一句話,夫人我收的這些娘子軍,是要許給那些立下功勳的弟兄。而且還有一個先提條件,誰若是成家立業的條件都不具備,沒能力保護這些女子,便想來追求她們,對不起,夫人我只有一個‘不’字。”
狐狸忍住笑,連連點頭:“是,大嫂的話,我一定轉達。”
想是狐狸傳了話,再往女子營房中丟紙條手帕的人少了許多。少年軍們也漸漸齊心,除了最基礎的騎射訓練,我也請黎朔開始給他們傳授兵法。
我曾去悄悄聽過兩次,發現黎朔所授兵法和狐狸平時教給我的大不相同,若說分別在何處,我想了許久,覺得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黎之兵法渾重蒼涼,狐狸之兵法則詭譎孤寒。
進入十一月,天氣轉冷,寒風呼嘯。這夜聽罷狐狸授課,我與瑤瑤回到內院,洗漱睡下,我剛躺上枕頭,覺得有點不對勁,從枕下摸出一樣東西,掌燈一看,微微抽了口冷氣。
用紅布結包著的一張紙條上,是我無比熟悉的字跡。
“今夜三更,倚月酒館見,要事相商。你若不來,我便進將軍府找你。”
我坐在桌邊思忖良久,還是換了去營房時慣穿的勁裝。
瑤瑤倒在床上就睡著了,雲繡從小榻上撐起身子,睜著惺忪的雙眼,問道:“夫人,這麼晚還要出去嗎?”
我忙道:“去營房看看,快下雪了,我看看他們蓋的東西夠不夠。”
雲繡又躺下,我輕輕出門,怕守門的人生疑,帶上燕紅與纓娘出了將軍府。這二人是黎朔從娘子軍中特意挑出來隨身跟隨我的,她們性情穩重,並不多問一句,只緊緊打馬跟在後面。
倚月酒館是洛郡最有名的酒館,隔青瑤軍營房不遠,我在營房中巡視了一圈,吩咐燕紅和纓娘回將軍府搬幾床被子過來,見她們走遠,便悄悄出了營房。
此時北風呼嘯,長街上僅餘的幾盞燈籠在風中搖搖擺擺,映得倚月酒館朦朧而昏黃。三更時刻,酒館大堂內已空無一人,我剛挑簾,一名夥計便迎上來,躬腰道:“請隨我來。”
穿過迴廊,上了樓,是一間間的暖閣,夥計在最裡一間的房門上敲了敲,再推開門,恭聲道:“請。”
閣內,一人盤膝坐於案後,見我站在門口,並不進去,他微微欠身,面上帶著淺淺的笑:“夫人,請。”
我再在門口停了一會,才神色淡淡地進屋,拱拱手道:“江公子,深夜見面多有不便,請恕我不能久留,有何要事,請江公子明示。”
江文略淡淡地笑,只是搖頭。他執起案上的酒壺,倒滿一杯,才望向我,嘆了聲:“窈娘,你真的變了很多。”
我壓下心頭複雜的情緒,微微一笑,道:“江公子也變了很多,什麼時候竟學會了這一套暗探窺伏之法?”
江文略笑笑,舉杯道:“我不但會這暗探窺伏之法,我還會挖地道。你今夜若不出來見我,我就挖一條地道,直通你的將軍府。”
我踱至一邊坐下,試探道:“難怪江公子會心甘情願將洛郡劃給我們,原來在這洛郡,還有很多為江公子辦事的人。”
江文略喝下一杯酒,笑道:“窈娘,你在雞公山我沒辦法見到你,只有把你放在洛郡,見你一面才不困難。”
我沉默了一會,緩緩道:“江公子有話請說,如果沒什麼要事,我就告辭了。”
“窈娘………”江文略沉吟了一刻,道:“明天,我會上將軍府找杜鳳,與他商議聯手打漫天王之事。”
“那又如何?”
“此次作戰,我已經設好了局,羅弘才將會帶領羅家軍上陣。如果一切順利,羅弘才那路人馬將會慘敗在漫天王的左將軍手下,我派了一些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