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聲,道:“時間一長,他會慢慢恢復的。”
斷腕毀容之痛、喪親滅族之仇,能完完全全放下的人,只怕沒有幾個。他堅強地活了下來,但心底的傷痛,卻非短暫的日子可以撫平。
剛走至小木屋外,便聽到屋內早早和江文略的笑聲。
我心中一動,在門外停住腳步。
“爹,江晏是什麼意思?”
“江晏,就是你的名字。”
“姓江我知道,爹也姓江,可為什麼叫晏呢?”
“晏者,安寧、平靜。河清海晏,大德寬仁。”
“可這個字好難寫。”
“慢慢來,你寫得好了,我就帶你去黑龜崖釣魚。”
“真的?!”早早驚喜大叫,轉頭間見我站在門外,放下筆,跑了過來,興奮地笑道:“娘,爹答應帶我去黑龜崖釣魚!”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微笑道:“那晏兒得趕緊學會寫自己的名字,不然爹就會反悔了。”
他立馬跑回桌前,神情認真地拿起羊毫筆,一筆一劃地寫下他的名字。
江晏。
站在小木屋外遙遙望去,可以看到沙灘上,一群孩子正打得熱鬧。
我搖了搖頭,笑道:“雲繡家的敏丫頭,倒真不知會有哪個小子前世欠了她的,今世要來還債。”
江文略站在我身旁,輕聲道:“也許是她前世欠了那個小子的,今生來還債。而那個小子呢,又在這一世心甘情願地欠下她的債,下輩子再還給她。這麼生生世世,她和那個小子,永遠都在一起。”
“是嗎?”我欣喜地看著他,兩年以來,我第一次聽到他說這麼多的話。
最初的半年,他一直昏迷不醒,不管我們怎麼想辦法,他仍沒有醒過來。打聽到中原大陸已經是大齊盛世,劉明悄悄去了一趟墨州,上了小度山,將藍醫正秘密請來。
藍醫正夫婦趕來,藍夫人抱著昏迷的江文略痛哭一場。我這才知道,她當年是陳國宮廷中的畫師,雖然沒有教過狐狸,卻經常看到他的畫。我送給藍醫正的那幅畫,畫風雖改變較大,但某些運筆及寫字的習慣卻沒有改變。她認了出來,告訴了江文略,江文略後來再去查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