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著他們全身而退。
既然無法脫身,又不能同室操戈,我只能這樣做,來向狐狸表明自己的態度。對於衛家軍來說,當務之急,是讓各方都先緩和下來,並同心協力,一致抗敵。
狐狸沒有再提起那晚的話題,卻對我和早早越發的體貼入微。
他每日清晨,仍來看我和瑤瑤練功,然後陪我們一起吃早飯。吃過早飯,他就會抱著早早去政事堂。
據說眾人稟報軍政事務的時候,狐狸不是握著早早的小手教他寫字,就是笑眯眯地看著早早在房裡爬上爬下。
然後淡淡地說一句:“知道了。”
各地的奇珍異寶,他也源源不斷地往我房中送。鄧婆婆看得瞠目結舌,不停地念佛,有一天還悄悄地問我:“夫人,要是咱們早早真的有一天當了皇帝,那宮中得裝多少寶貝啊?”
二月十五,是洛郡傳統的桃花節,我與狐狸,一邊一個,牽著早早的手,出現在士紳們舉辦的桃花宴上。
桃李芳霏,滿城飄香,他看著我和早早,始終是溫柔的笑。
上將軍與青瑤夫人因為封王而不和的謠言,漸漸平息下去。
卻又有另一種流言,在悄悄滋生。
這夜,燕紅來稟,青瑤軍的一些少年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我忙叫上屈大叔,匆匆趕到軍營,直忙到亥時,才將病了的少年一一安頓好。
往回走的時候,卻忽然下起了大雨。眾人都沒有帶雨蓑,眼見雨越下越大,我們只得下馬,進了街邊的倚桐館,暫時避雨。
小二見我們進來,忙過來,正要向我行禮,我輕聲道:“我們坐一坐就走,你忙你的吧。”
此時雖已夜深,倚桐館的二樓,卻仍有幾桌人在喝酒笑鬧,從他們的笑鬧聲來看,應已喝得醺醺然了。
小二為我倒了一杯清茶,我剛喝一口,二樓便傳來一陣鬨然大笑,還夾雜著女子嗔罵的尖叫聲。
“蘇校尉也真是,你們男人爭來爭去,關我們女人什麼事?幹嘛要掐我?”女子的聲音似嗔似嬌。
我眉頭微皺,早聽說軍中有將士喜歡在夜間到酒館召妓作樂,沒想到大戰在即,他們仍不知收斂。
年輕人在大笑,“月娥妹妹,你這就不知道了。咱們今天爭論的,還真關你們女人的事。”
他笑得狎褻起來,“上將軍和青瑤夫人,你說,這一對妙不妙?是不是關你們女人的事呢?”
燕紅面色一變,便欲拍桌而起,我忙將她按住,搖了搖頭。
女子在尖叫著拍開年輕人的手,旁邊又有人鬨笑,“就是,名份上雖然是少將軍為主,可現在的江山,全是上將軍帶著咱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憑什麼要讓給一個毛孩子。依我說,上將軍乾脆娶了青瑤夫人,就什麼紛爭都沒有了。”
“對!大家爭來爭去,反倒傷了和氣。青瑤夫人若是肯下嫁上將軍,上將軍和少將軍變成一家人,雙方都不用再爭,多好。”
“是啊,雖說是叔嫂,可自古以來,叔嫂成婚的多了去了,陳國的太祖皇帝,不也納了自己的弟媳嗎?史書上還得稱他一聲‘千古明君’。”
一陣附和聲後,有人在吃吃地笑:“還別說,咱們上將軍和夫人還挺配的,那天你們是沒見到,桃花宴上,郎才女貌,不知羨煞多少人。他們又有這麼多年同生共死的情分,若能成為一家人,上將軍順理成章地封王,少將軍為王子,那些老傢伙也沒什麼屁可放,這不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嗎?”
“就是!依我看,這二人只是暫時拉不下面子,若是咱們去推一把,這好事嘛,想來就快 了!”
有人更興奮起來,“上將軍封了王,咱們是不是都可以連升幾級啊?”
雨小了一些,我也不想再聽下去,與燕紅匆匆出了倚桐館。
剛進府門,我解下被雨淋溼了的披風,肩頭一暖,一件乾淨的披風籠上我的雙肩。
抬頭,狐狸在望著我,微微地笑:“聽說你去了軍營,見下了大雨,正要去接你。”
我默默地繫好披風,他又柔聲道:“讓他們煮了薑湯,你喝點再睡,彆著了涼。”
“早早呢?”我問道。
“在我房裡睡著了,就讓他和我一起睡吧,你和雲繡也輕鬆一下。”
把我送回房,他才微笑著離去。
喝完薑湯,我坐在窗下,默默不語。
燕紅欲言又止,我命雲繡等人退下,拉過燕紅的手,輕聲問:“他們說的那些話,你早就知道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