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娘娘自會定奪。”李斯一雙陰沉的眼睛掃過寧蔓,他繞過寧蔓身邊之時,沉聲道,“咱家想不到你還有幾分本事,不過寧家要想和靖家鬥,那是自尋死路。”隨後,高聲道,“來人,將此二女押至憲庭宮。”
憲庭宮,宮中犯錯的女子被押至此處,她們多半沒有出頭之日,在小小的憲庭裡面孤老一生,亦或瘋癲,亦或痴傻,最痛苦的便是意識還清醒的人,被日復一日的孤獨淒冷折磨得慢慢丟了神志。
沒有定罪的女子都會先被關入憲庭獄,等待審判,一旦定罪,夜晚被關到憲庭獄,白天便在獄卒太監的監督下在憲庭宮做著最苦最累的活。
最令人聞風喪膽的還是憲庭獄裡的刑具,樣樣都不見血,卻是讓人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寧蔓深吸一口氣,只要堅持到他來便可以了,她不識墨如淵,但是他念著爹爹的忠心,應該會趕來救她一命。
寧蔓厲聲道,“我自己會走,你們好生對待倪采女,請太醫來替她瞧瞧,若是她有任何三長兩短,汙穢璉太妃畫像的兇手便找不到了。那時,你們也難辭其咎。”
小太監們不敢作為,紛紛將目光移至芳如雲身上,芳如雲盯著寧蔓的眼,話卻是對著小太監們說道,“將寧采女押至憲庭宮,倪采女帶回采女房,若是李公公問起,就說出了任何差錯,我芳如雲願意一力承擔。”
兩名太監應聲道,“是。”,便抬著倪慧雅往采女房而去。
芳如雲湊近寧蔓的耳,小聲道,“聖上那裡,我會看著辦,倪慧雅也請你放心,我會盡全力救她。”
寧蔓頷首,“謝姑姑,若是寧蔓能活著出來,一定不會忘記姑姑的大恩大德。”
芳如雲提步而去,“你若不死,必會成為這後宮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只是那時,不要記著今日之事才好。”
寧蔓目送芳如雲與倪慧雅離開,自己也朝著憲庭宮的方向而去。這大墨後宮的佈局,早在她入宮之前,便已經熟悉得猶如自家庭院。
兩名太監驚訝半刻,隨後跟著寧蔓。不消一會兒,便已經到了憲庭宮,尚妃和靖貴妃卻是早就到了。尚姝婕對著寧蔓妖嬈一笑,很快兩名太監便綁著她的手腕,將她吊至黑水池之上。
靖貴妃一身紫色華袍,雍榮華貴,卻也沉穩冷靜,只是她此時的臉色並不好,若不是極會做戲,便是真心在乎墨如淵。
寧蔓冷眼掃過她與尚妃,再低頭看著腳下的一汪黑水,這黑水池裡指不定有什麼,只要拉住繩子的太監一鬆手,她便會墜入池中。
尚姝婕半依在木椅上面,端著一杯清茶,手裡的茶碟一下下扣著茶杯,發出清脆的響聲,她懶懶道,“姐姐對聖上的愛可真是偉大,這選秀之事連聖上都不急,姐姐卻忙著操辦,如今這采女進宮不消兩日的功夫,便闖下如此大禍,妹妹特地前來看看,姐姐會如何審問這寧太傅之女。”
尚姝婕話語中,強調了寧太傅三個字。
靖貴妃淡然一笑,“妹妹說笑了,本宮陪在聖上身邊十餘載,聖上信任本宮,將鳳印交與本宮,本宮定當竭盡所能為聖上分憂。聖上如今已然十八,是以成年,為他充盈後宮乃是本宮的本分。再者,寧太傅忠心為國,她的女兒怎會汙了璉太妃的畫像,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
尚妃笑意更深,“姐姐久在深宮,怕是不知,這寧采女的孃親和璉太妃可是有著幾分相似。”尚姝婕掩嘴一笑,“妹妹就是猜測,這寧太傅真的是一心為國嗎?”
靖貴妃臉色笑意全無,她站起身走到寧蔓面前,高聲問道,“真有此事?”
寧蔓淡然一笑,這二人一唱一和間,還真是頗有默契。
“請貴妃娘娘明查,璉太妃溫婉賢淑,得先皇盛寵。大墨女子心中都向往能與璉太妃相似,大墨男子都希望能娶一位與璉太妃相似的女子。是以,大墨的美人都與璉貴妃有著相似,正是因為她們與璉太妃相似,才被稱為美人。爹爹就算貴為太傅,實則也是一個男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爹爹喜歡孃親,寧蔓並未認為有何不可。”
尚妃放下茶杯,“這有的人呀,真是廢話道理一大堆,沒有那個罪人一開始便承認自己有罪。以本宮看,還得給她一點苦頭吃吃,她才知道撒謊是不對的。”
靖貴妃盯著寧蔓的臉,也是看出幾分端倪。再者,這女子長得可謂清凡脫俗,而又是寧太傅之女,定不能讓聖上見了。
靖皖茹道,“放。”
太監鬆了手,寧蔓的身體沒入黑水池裡,寒氣從腳底升起,冷得她牙齒髮顫,幸得她知曉靖皖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