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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如淵的手在袖子裡面微微發顫,靖皖茹或是覺察到他的異樣,身子貼得他更緊,靖皖茹柔聲道,“聖上,外面天冷,不如讓妹妹進去吧!”
他張了張唇,他的嘴型分明就是說好,可是他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墨如淵解下自己的外袍,他的自控力極好,可是此時卻抑制不住他聲音的微顫,“林福,婉容娘娘乃寧太傅之後,勿要讓她著涼。”
林福接過墨如淵的外袍,她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他連為她披衣都不肯了嗎?寧蔓看著林福手裡的墨袍,寧蔓搖了搖頭,“天寒,還是讓聖上披著吧!”
林福手一顫,手裡捧著墨袍卻是披也不是,不披也不是。
靖皖茹眉頭微皺,她仰頭對著墨如淵盈盈道,“聖上,妹妹如此急迫想要見您,怕是有話想對聖上說,若有不便,臣妾這就下去吧!”
靖皖茹欲走,卻被墨如淵抓住了手腕,他可以讓她心傷,可以讓她難過,卻不能讓她在他去後不能善終。她還很年輕,她可以喜歡一個人便可以喜歡第二個人。只要她活著,他便活著。
阿蔓,對不起。
寧蔓盯著他的手,像是要將他的手腕盯出一個血洞來。她的身子搖搖晃晃,極像一隻殘翅的蝴蝶。她只盯著他的手,他握緊靖皖茹的手。
墨如淵聲音變得清冷,“林福,還不趕快為婉容娘娘披好衣服。”
林福不敢違抗,“娘娘,您就不要為難老奴了。”
林福正欲為她披上外袍,她卻輕輕一退。
雪融化為水,水又結成冰,冰粒紮在她的腳底,經過這般撕扯,她的腳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她咬緊了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墨如淵的身子顫了顫,手掌在寬大的袖子裡面捏成拳頭,眼亦是盯著寧蔓及地的長裙,他不能亂,不能讓她覺得他在做戲,不能讓她對他還抱著一絲幻想。可是他無法對她說出任何絕情的話,他摟著靖皖茹緩緩步入凌墨殿,他若走了,她便會走吧!
冷,不止她冷,他也冷,全身冰冷。
阿蔓,我們有緣無份。阿蔓,我不願你揹負罵名。阿蔓,寧家尚在,你的一切都能重來。
墨如淵閉上眼睛,凌墨殿的大門也被咯吱一聲關上。
他站在門後,她站在門前,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冷,從他的身上發出陣陣寒氣,靖皖茹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墨如淵,她愣愣站在他的身後不敢靠近。
她亦是站著,她的眼盯著凌墨殿的大門,她的身子顫抖不已。
林福嘆息一聲,“娘娘,請回吧!”
她搖頭。
“娘娘,再這般下去,您會生病。”
她亦是搖頭。
“娘娘……”
最後的話語變成無聲的嘆息。
阿紫拿著狐裘趕來,看見全身是雪的寧蔓驚得一愣,她連忙上前為寧蔓披上狐裘,眼裡含著淚珠,“娘娘,您這是如何了?”
寧蔓不語,阿紫卻又將目光移到林福身上,林福無奈地搖搖頭,他道,“趕快將婉容娘娘送回安寧苑吧!”
阿紫看著寧蔓毫無血色的樣子,她疼惜道,“娘娘,我們回去吧!”
寧蔓依舊無語,她這才發現端倪,阿紫輕輕用手碰了一下寧蔓,她的身子直直倒下,阿紫與林福嚇得面無血色。門後的墨如淵全身一顫,他迅速開啟大門,墨晟熠已經抱起寧蔓朝著安寧苑的方向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039章
阿紫跟在墨晟熠身後,她滿臉慌張,“賢親王,不可呀!”
阿紫深知,寧蔓在宮中樹敵極多,賢親王在凌墨殿的門口在墨如淵的面前將寧蔓抱走,這事若是傳出去,可真是不得了。
墨晟熠瞳孔一縮,危險的氣息縈繞這阿紫,“若是還想活著,便住口。”
說罷,墨晟熠便繼續朝著安寧苑而去。
阿紫全身一顫,竟然險些跌倒,墨如淵墨眸如海,臉色毫無變化走進了凌墨殿,心裡卻是一片空蕩。
靖皖茹迎了上去,她試探著說著,“聖上,臣妾伺候您休息吧!”
墨如徑直走向書案,他的眼掃過他為她準備的胭脂水粉,他為她準備的梳妝檯,全身冰涼。
墨如淵坐在書案前,他淡淡道,“若是愛妃累了,便先休息吧!”
靖皖茹一顆心沉入大海,她已是知道,他待她這般不過是做戲給寧蔓看,他想寧蔓對他死心,他想保全寧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