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心中想著要如何逃脫。
同一個時間,百米外,蒙拉本營。
一間長年不允許開窗,不允許亮燈,室內奢靡卻陰暗的屋子。
監視器前。
唯一的亮光,正是這小巧的顯示器。
斑駁的光影,只堪堪暈亮一隅。閃爍的朦朧中,一名長相陰柔、面色慘白的男子,慵懶地斜倚著藤椅,側著身子,藤椅旁立著金色、古樸的水煙,男子的手指,若有似無地纏繞著蛇身般柔軟的軟管。
含著菸嘴,“嘶——”地吸一口。立即,透明容器罩內,“咕嚕咕嚕”,一串氣泡竄起。男子的目光,定格在畫面中那個無可遁形的女人身上。
百聞不如一見,自己那位故友的女人,原來是這番模樣。
他得意地微笑起來,卻又驀地止住笑意,彷彿百思不得其解般,輕蹙眉頭,無辜,卻又詭異地目露兇光,依舊一瞬不瞬盯著那監視器:“穆,你豢養的獵物,卻執意要踏進我的地盤。有趣……”一口氣舒不上,他痛苦地咳起來。
卻在這咳嗽聲中,極其困難地,嘴角重新揚起:“……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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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亮的光線猶如無情的囚牢,將這個女人困在其中。
光明與黑暗,一線之隔。
聞訊出動的守衛快,她更快。
看清楚了光線的來向,她轉眼間已回到陰暗中去,踏過那“一線之隔”時,遠處瞭望燈臺上掃射而來的子彈,飛過她的身旁,擦身而過間,“噗”地沒入身後的樹幹上。
她帶的槍射程均不過60米,不能反擊,只能躲。
蒙拉家的二少爺歷來深居簡出,外界傳聞,多年前,因其守衛的疏忽,這位金貴的主子受過一次重傷,傷患遺留至今,因而他對住所的可
控性要求極高。
如古時權貴,雖割據一方,卻要囚在自己建造的牢中。
然而,這精心圍建的高強電網,於這個超級大國國安局都進出自如的女人,自然不在話下。
她躲過瞭望臺上掃射的機槍,和胡亂掃描著的巡邏光,掃射的聲音。在巡邏光無法觸及的角落站定,卸了暫時無用的裝備,手腳並用,眨
眼間便攀爬上瞭望臺。
她不想牽連無辜人命,無聲無息來到那士兵身後,纖細卻有力的手臂探向前。
手中的巾帕溼透,全是乙醚。
乙醚捂口。
身強力壯煩的男人開始掙扎,雛捂著他的口,肌腱用力,猛地將他撂倒,巾帕始終不鬆開。
確定他已昏迷過去,雛蹲下身,在瞭望臺四周的木質片欄的掩護下,剝下那人的衣物換上。將士兵的手腳纏上,嘴堵上,之後,雛站起身
來,展開事先花高價買進的路線圖,就著這一覽入目的高度,用望遠鏡探勘四周。
蒙拉本營共有五處關押犯人的地方,她默默記下方向,計算路程,也便於決定什麼時候打電話叫人開吉普車來接應。
她的望遠鏡掃過那鱗次櫛比的矮房,沒有做停留,之後便跳到了別處。
而那矮房中,某個光線昏暗的房間,有人叩門。
屋內的男子松齒拿開菸嘴,微微揚了揚聲,“進來。”
來人進屋,已儘量快速關門,卻還有一絲亮光自門縫溢進來,男子不適地閉了閉眼,臉上牽強的平靜表情令來人轉眼就慌張地跪在了地上。
男子並未叱責,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她人呢?”
僕人恭敬地匍在地上,聲音顫,“她……她,不知所蹤。”
歷來陰翳古怪的主子,罕有地並未發脾氣,他才敢繼續說下去,“但是她一定會去關押人質的地方,沿路搜查過去,一定可以……”
男子伸出一指,悠悠放在唇邊,僕人戛然噤聲。
“不,讓她去。”精彩的在後頭。
男子說完,艱難起身,將水煙的透明罩子折開一口,摸出隨身攜帶的小瓶,旋開蓋子,白色的粉末倒進去。
粉末迅速溶進芳香清爽的水霧中,化為無形。
那是最頂級的止痛藥。
他又開始劇烈地咳嗽。猛地吸一口,胸腔舒暢開來。閉上眼,躺回去。臉上短暫現出滿足。
僕人看著,好言規勸,“賈米拉醫生說不允許您這樣……”男子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