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這時吳瞎子從裡屋走了出來,怒斥道:“以後這樣的差事不要來找我!簡直要了我半條老命!要不是看在你爺爺那老不死的面上,說什麼也不會幫你。”
我急忙迎上去:“吳爺爺,她沒事吧?”
“放心,她自己選擇的,千年修為換十年苦短,讓她好好珍惜在這世間的日子吧。”吳瞎子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十年苦短?我急忙跑了進去,只見付霜華正滿臉蒼白地躺在榻上,她臉上那隻狐狸也消失了。我愣愣地質問道:“吳瞎子說千年修為換十年苦短,霜華,你告訴我怎麼回事?”
她勉強扯出一抹淡然的笑:“無幽,這是我自己選的,剔骨成人的日子雖只有十年,但是能替你六哥生兒育女,我會留下我在這世間曾走過的痕跡,這就夠了。”
這是一個傻女人,為了情而甘願放棄長生不老,也許在她心裡,十年光陰遠比她曾活過的百年千年的日子更有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
☆、拍賣玲瓏鎖
六哥與霜華的婚事定在陰曆十月初十,爺爺說那天是個好日子,府裡好久沒有這樣的喜事了,是該好好熱鬧熱鬧了,他長滿皺紋的臉上近日裡漸漸有了笑意,人彷彿也開朗快活起來。
天氣已經漸涼,城裡的樹木也枯黃了一片,飄飄灑灑了一地的樹葉,城裡好像一下子枯老了起來一樣,老人們搬了只凳子在院裡懶洋洋的曬太陽,湊上幾個相熟朋友喝喝茶,嘮嘮嗑,日子也是好不閒適,到處透出一股寧靜祥和的氣息。
但在此時此刻,城裡的風花雪月酒樓卻關起大門,正在進行一件不為人知的交易。酒樓享有蘇城第一樓的稱譽,堪稱酒菜第一,規模第一,當然在價格上也是絕對稱得上它的名號,除了富紳貴胄消費得起,普通老百姓只能在外頭瞻望著它的富麗堂皇,心裡盤算著那些有錢人消費一晚就相當於他們一年的開銷了,實在是個燒錢的好去處。
早先我也說過爺爺是個倒賣古文物的,他底下的那幫人賺的是大錢,掉的卻是腦袋,爺爺並不親自下地,貨都是底頭的人從墓裡挖出來再交由爺爺聯絡買家的,爺爺管著這麼一大幫人實在不容易,有時候還得安撫安撫他們別鬧事,墓裡面的事誰也說不清,人家是豁出性命來給你幹,當然甜頭也少不得多給些,好在爺爺在這道上頗有名氣,這些年才能壓得住這麼多人。
我跟澹臺早早地就混進了酒樓,只聽他說今天有一場大買賣,樓里布置得奢華卻不失雅緻,一間間廂房雕欄玉砌,走道兩旁擺著名貴盆栽,有流蘇玉墜裝飾廊上,清新淡雅的檀香瀰漫在空氣中,令人渾身舒暢。兩邊廂房的中間是一個大廳堂,前頭搭了一個戲臺子,平日裡專請名角兒唱曲。
來這之前我特意找了件男人的長衫套上,將頭髮紮成一條長辮,再戴上一頂帽子,跟前清人士差不多。
小廝在門邊扯著尖細的嗓音道:“吳家二爺到……前清狀元李捷長到……”
澹臺輕茗了口茶道:“今天來的人物倒是不簡單。”
“吳二爺財大氣粗,又喜好收藏古董,也算人之常情,不過沒想到這個狀元郎也來參一腳。”
小廝的聲音再次響起:“張總管到……”
我沉默了一會,終究耐不住心裡的好奇,便問澹臺:“你說今天這個拍賣會到底拍賣的是何寶物,怎麼連張太監也來了。”
澹臺突然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道:“是一把鎖,你記不記得我曾跟你說過的玲瓏七絕鎖。”
我“哦”了一聲,下一刻驚得差點跳起來,澹臺趕緊將我拉住,低聲道:“別一驚一乍的,這麼多人看著,其實我也是最近才打聽到那把鎖的蹤跡,只是沒想到這麼多人都對它有興趣。”
我點了點頭:“這鎖恐怕沒有當初想的那麼簡單,何況還跟家裡那具女屍扯上關係,總覺得不大對。”
澹臺想了想又道:“也許這把鎖並不是用來封住你家祠堂裡那個女屍七孔的,畢竟焚陰寄陰只是個說法,傳得邪乎其邪的東西都做不得真,但那張大總管不是善類,你以後不要離他太近。”
這時候我只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卻說不出來哪裡奇怪,總覺得澹臺好像有什麼瞞著我似的,這時候突然聽到耳邊再次傳來小廝的聲音:“殷家殷老四到……”
我嚇了一跳,趕緊將頭低下去,爺爺一向不讓我參與這些,我必然不能被他發現,我偷偷抬起頭瞧了兩眼,好在距離比較遠,爺爺也不會發現我。
拍賣會很快就開始了,穿著淺藍色繡花旗袍的女子推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