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能肯定你是殷家後人?你既能入死魂,窺前塵,就註定一生坎坷。”
入死魂,窺前塵,我總覺得這話好像在哪裡聽過,心裡更加疑惑起來,“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入死魂?”
“天機自不可洩,該是你的劫數終歸逃不了。好好珍惜你跟你情郎在一起的日子吧,以後恐怕就沒這個機會了。”
“你這老頭怎麼說話顛三倒四的,懂不懂做生意了!簡直胡說八道……”這時候我的肩膀被人一按,偏頭看見澹臺不知何時已在我身旁,正疑惑地看著我,“阿幽,你在跟誰說話呢?”
“都怪這算命的老頭胡言亂語……”我手一指,發現眼前根本沒有剛剛的攤位,而那老頭已不知所蹤。
“阿隱,剛剛確實有個算命老頭在這裡,說什麼我命途坎坷,還說我跟你是……”
澹臺笑道:“嗯,有緣無分麼?”
我愣了一下他居然猜到了,看來剛剛那老頭定是什麼妖魔鬼怪變的,而澹臺肯定料想到我又看到那些東西了。
“阿幽,天地間的事雖早已註定,事物瞬息萬變,如鬼神一般捉摸不定,但是世事並不是我們想的那麼複雜,很多時候還是在於我們的決定,人們有時候總是看的太遠,卻總是忽略了眼下所擁有的。”
“我什麼也不多想,只要現在我們在一起,看眼下的美景,我就很開心了。”
澹臺伸手環住我,眉眼裡流露出淡淡的憂傷:“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人,我命格太硬,爹孃都是被我剋死的,從小我就跟別人家的小孩不一樣,也從來沒有人願意陪我玩,他們都說我晦氣,就像這麼多年一樣,白天在暗不見光的角落裡,夜裡同那些令人害怕的鬼怪打交道,阿幽你知道嗎,我多希望自己也像普通人一樣過正常的生活,有爹孃兄弟姐妹,熱熱鬧鬧的過日子,而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我伸手撫上他的臉,想把他那些憂傷都趕走,“以後有我了,你不會再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他笑道:“阿幽,我真的很開心。”他埋首在我的頸間,我心裡也感到一種難以言狀的快樂,因為在這茫茫人海中我是陪在他身邊的人。
眼看日暮漸漸昏黃下來,銜接著天邊的西溪彷彿一條鍍上金光的帶子,河面上灑下點點閃爍的光芒,在落日餘暉下很是耀眼。這時候從遠方的天際浮現起一條彩色的線,那條線彷彿在移動般,越來越近,一直在向我們靠近,等到了十幾米開外,我才終於看清那些東西,它們是一隻只五彩斑斕的鴿子,周身卻燃燒著一圈彩色的火焰。
“那是靈鴿,給月老傳達口信的,每年的這個日子就會大規模出現,將今天所有人許的願帶到山上的月老廟,常人是看不到它們的。”
只見那些靈鴿繞著許願燈打轉,不一會兒便有許許多多的字從燈裡騰空飄了出來,靈鴿張大了嘴巴,這些字飄了進去,那些字都是世間情人所許下的美好願望,我衝著那盞燈也許了個願,不一會兒那些字也飄了出來。
“殷無幽要永遠跟澹臺隱在一起。”
如火焰般燦爛的鴿子撲閃著翅膀向山上的月老廟飛去,連成一線,同天邊那五彩霞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奇異而絢爛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剔骨成人
那是幾年前一個桃花繁盛的日子,也是付霜華與六哥相遇的日子。
那時候六哥加入共口黨從事某些秘密任務,執政黨國口黨底下的一些人又將共口黨視為異己之類,暗地裡便少不了動刀動槍的,六哥在出任務時不小心被國口黨的人發現,並且還受了傷,他跑進了一條荒巷裡,那條巷子深處的一戶人家像是久無人居住了,他便躲了進去,然而那卻是付霜華的宅邸。她躲在那間宅子裡將近兩百年,從不見天日,也從不與人說話。
她穿著一襲白衣,臉色白得像鬼一樣,臉上那隻紅眼狐狸又像要滴下血來一般,襯著她白皙無血色的臉更加森然可怖,她像一個冤鬼悄無聲息地站在廳堂前的陰涼處,六哥被她活生生嚇了一跳,但很快他便鎮定下來。
“姑娘,可否幫我一個忙?”六哥捂著他受傷的手道。
付霜華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也不知是不想說話還是忘了怎麼跟人溝通了。她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也不知是心血來潮還是突然萌發俠義之心,便點了點頭。只見她臉上那隻狐狸眨了眨紅色的眼睛,下一刻六哥的身邊便開滿了無數的優曇花,那些花連著藤蔓沿著六哥的身體攀爬,纏繞,直到將他的整個身體都包裹住,再看不出是誰來。
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