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願意留下來服侍本王?”
“……”周芷清被迫和嚴真瑞對視,望著他那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眸,一時竟忘了該怎麼回答。
要說一開始,她對嚴真瑞只有無所謂,左不過是為了叫孃親放心,為了保全自己一條性命,跟誰都是跟。外面謠言傳的雖盛,可見不著真人,說不上怕。當嚴真瑞對她那樣嚴厲,不顧她的尊嚴和求情,執意要人對她施刑時,怕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恨和對他的討厭。
打男人的女人,不可恨不討嫌又是什麼?
可幾個月相處下來,周芷清對嚴真瑞有所瞭解,怕仍然是怕,卻不是怕他虐待施暴,而是……
周芷清滿面通紅。她忽然發現,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進駐到她的內心。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他在身體上征服了她,所以在意志上也壓垮了她?
周芷清只要一想到“喜歡”兩個字,心裡就如同上百隻爪子在撓一樣,還帶著心酸的痛楚。她囁喏半晌,才羞澀的道:“我,我也說不清楚。”
第053章 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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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嚴真瑞斷了周芷清要回家的念想,周芷清敢怒不敢言,還不得不打起精神給他做了一身中衣,一雙襪子。
當然,說是自己做的那是給她臉上貼金,但到底認認真真的縫了幾針腳,哪怕是做做樣子呢。
有時候周芷清自己都要怔怔發愣,有一種認賊作父的錯覺,很想甩自己幾個耳光,罵一聲犯賤。
嚴真瑞怎麼說也是當今陛下的兒子,又是陛下把她爹卸磨殺驢的,父債子償,他就是她的殺父仇人,她理當痛恨他恨不能剝皮蝕骨才行。
可她現下卻誠惶誠恐的服侍著他,這不是認賊作父是什麼?
周芷清長吁短嘆:算了,好歹她的小命是他救的,要不然這會兒她早被髮賣成官奴了。
衣裳好不容易做好了,周芷清便咬著牙想著怎麼送給嚴真瑞。
悄悄放到他的床頭?萬一他當成是針線房做的,看著手藝不好,隨手扔了呢?豁出去跟他坦白,就說是自己做的?
他要問前些日子她大張旗鼓做的那些棉衣、鞋子呢?
那可是她狐假虎威,有意讓人誤會是給王爺做的。他要知道被自己利用了,非發怒不可。可現做棉衣、鞋子,根本來不及了。
周芷清急的團團轉,想了想,把仙芝叫來:“你去把這些衣裳給王爺送過去。”
她倒想的美,推給仙芝,回頭他愛扔也好,愛留也罷,橫豎她盡到心意了。
仙芝笑道:“姑娘做了這麼些日子,連手指頭都不知道紮了多少針眼,您何不自己送過去,更顯得誠心些?”
一個比一個精刮,她還想算計別人?
周芷清洩氣的歪倒要床榻上,煩惱的直捶枕頭。她知道再拖延不得了。
沒辦法,晚間時便自己抱了衣裳去見嚴真瑞。
嚴真瑞卻是才應酬完,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帶著一身酒氣。周芷清一靠近,便被醺的暈暈乎乎的。勉強打起精神,替他備水擦臉,一肚子的請罪、求情的話,卻是半句也說不上來。
他醉了,說什麼都沒用,明天一早,他一句“記不得”,就把她一晚上的苦心都白費了。
周芷清何嘗會服侍人?只得拼命想著從前母親是怎麼服侍父親的。一時想到從前那個溫暖的家,她的鼻窩又有些泛酸。
手腕忽的被嚴真瑞攥住,他慵懶的靠坐著床欄,問:“怎麼不高興了?”
周芷清小心的瞄了他一眼,決定不說實話,還是改天,他喝醉了酒,腦子不清醒,萬一藉著這點兒事跟她耍起酒瘋,她招架不起。
周芷清垂下頭道:“沒有,我是擔心王爺喝了酒待會要難受……”
騙子。如果真關切,她會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
嚴真瑞不是好糊弄的,他一用力,就把周芷清按坐到自己的腿上來,道:“說真話,我不喜歡人對我撒謊。”
“……”
周芷清便沉吟著,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道:“其實,我是在想,王爺這麼晚回來,是和誰在一起?會不會明天,就不要我在王爺身邊服侍了。”
嚴真瑞怔了下,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滿是愣怔,隨即呵呵低笑,道:“周芷清,你在怕什麼?”
這可問著了,她周芷清也是人,要怕的東西多了去了。她抬起清亮的眉眼,那不描而黑,如遠山岫一樣的眉在夜色裡越發雅緻,她忽閃著大眼,視死如歸的道:“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