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什麼好東西沒有?會稀罕她那一點兒虛偽的情意?周芷清腦子怎麼長的,以為他會把她多餘的分出來的一點心思當成珠寶對待?
嚴真瑞呵笑了一聲,神情冷淡的道:“你能有這份心,本王就很高興了。”那包袱他卻連看都沒看。
嘴上說著高興,可週芷清在嚴真瑞的神情中沒看到任何一點兒高興的模樣。
周芷清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嚴真瑞的神色,生怕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又觸了他的虎鬚,艱難的吞嚥了一下,才陪笑道:“哦,王爺,高興,就好。”
他高興個屁。那是她給她爹做剩下的,要不是懼於他的威勢,她能想著給他做身衣裳?就是養條狗,這麼些日子也知道搖尾乞憐了,可她呢?吃他的喝他的,穿他的戴他的,除了在床榻上溫馴,還是心有所求,他就沒瞧出她對他有哪一點兒上心過。
嚴真瑞越想越氣,竟有點心灰意冷了。感情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他明明付出了那麼多,可得到了什麼?
只有氣惱和傷心。
這果然是他有生之年做得最蠢的事了。
嚴真瑞想,果然女人就是個麻煩玩意,他就不該和哪個女人走的這麼近,徒然給自己添麻煩。什麼感情,狗屁。他以後再也不要對誰好了。
周芷清見嚴真瑞臉色越來越沉,和鍋底一樣黑的眼神如同仇視般的瞪著自己,越發七上八下。她小心的道:“王爺,怎麼了?”
嚴真瑞當然不能說是因為吃她爹的醋,只冷冷的道:“你去見你爹,給你爹都送了什麼?”
周芷清心裡七上八下,一邊偷偷打量嚴真瑞的神色,一邊想:王爺一定早知道她給父親做衣裳鞋襪的事了,好在她亡羊補牢。只盼著王爺別跟自己一般見識,要是他真的斤斤計較,自己可真是費力不討好了。
但能怎麼樣?他都知道了的事,自己要不坦白,他只會更氣,隨即報復的更狠。
周芷清便豁出去了,道:“前,前些日子,我要去看我爹,所以,給他做了幾身衣裳。”
嚴真瑞的眼神果然就沉了下去,想著自己隱秘的那份期盼,就覺得惱怒不已。當初有多歡喜,現下就有多羞恥,想到他那麼歡喜的期盼著她給自己驚喜,這會兒就只覺得諷刺。
可他不能發作,只揮手道:“本王已經知道了。”
這會兒解釋,也是畫蛇添足,沒用。
周芷清越發沒有了底氣。
自己這份小心討好沒起到好作用,嚴真瑞到底還是生氣了。她一邊腹誹他小心眼,一邊也暗自懊惱自己當初興師動眾,思慮不周。
嚴真瑞恨恨的瞪了周芷清手裡的包袱一眼,一抬手,就給扔了出去。
周芷清心裡泛起酸澀,有一種明珠投暗之感。
他如此鄙薄嫌棄,果然瞧不上她的手藝,此刻更是連裝出來的歡喜都不屑於裝了。
隨即又自我安慰道,他不要是他的事,她盡到心意便好。
周芷清不敢像往常那樣往嚴真瑞身邊湊,垂頭和個鵪鶉一樣在一旁如根木頭樁子般站著。嚴真瑞不滿的道:“周芷清,你怕我?”
宴王就是活閻王,聽聞他的名字,滿京城的貴女們都會哭爹喊娘,望風而逃,聽到他的名字,能夠讓最不聽話最頑劣的嬰兒嚇的止住夜啼,誰人不怕?她周芷清也不瘋也不傻,從前兩不相干,雖知道他惡名在外,但畢竟互不妨礙,她也就只是撇撇嘴。
可現在不同,她要和他朝夕相處,說不怕,那是假的。就像她剛才所說,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喜怒無常的王爺相處。
她不能說實話,卻也不能撒謊,更不能沉默不語。周芷清想了想,輕聲道:“自然,是怕的,王爺英名,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英名?呵。
嚴真瑞心底滿滿都是失望。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世人眼裡,就是個吃人肉,喝人血的瘋魔**。周芷清剛進府那會兒,她怕他情有可原,畢竟不瞭解,便相信謠言是人之常情。
可現在呢?她都待在他身邊好幾個月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凡她有眼睛,有腦子,走走心,也該知道,他和常人無異。
況且,他對她多番縱容示好,她就沒一點兒感覺?
可她竟然還在怕他。
嚴真瑞恨恨的想,自己前些日子用在她身上的心思算是白廢了。
他摸挲著周芷清光滑的臉頰,忽的扣住她的腰,將她攬到自己身前,毫不溫柔的挑起她的下巴,低沉的問:“那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