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那樣會傷害到他,同樣也會傷害到我自己。我只改了一條舊的睡褲。改以前,我用尺子細心地分別量了夏墨兩條腿的長度,並且把褲腿的尺寸剪裁得比腿長兩厘米左右,這樣既可以從一定程度上起到保護他傷腿的作用,又可以滿足他的要求。改褲子的襠部,起初我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我覺得自己心中承受不了這個,這對夏墨來說無疑是最大的羞恥。可最終,我還是剪了下去……當天夜裡,在為他換上了新的尿片以後,我就把褲子拿給他:“怎麼樣,是這種嗎?”我清晰地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恐與無助,可轉瞬又變成笑臉:“對,就是這種,你真聰明。”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為他換上。我的寒假就以這樣一種悲涼的姿態拉開序幕。那天夜裡我沒有睡覺,除了給夏墨翻身以外,我一直躺在沙發上流眼淚,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第十二章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醒來,來到夏墨的房間。夏墨還未醒,於是我就跪在他身邊。我的心中充滿了心酸的幸福。經過在醫院的一番折騰以後,我們終於回了家。這讓我重新想起自己住在夏墨家的那段平靜時光。倘若夏墨如今依舊健康,我一定會感謝上天的垂青,讓時光倒流。可如今,這重逢無疑付出了慘重異常的代價。
過了一會兒夏墨就醒了,他的手又照例在身下摸索,繼而鬆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在我們身上,很多光斑一晃一晃的。
“老師,早上好。”我笑,“昨天夜裡睡得好嗎。”
“還不錯。”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陰影還是被我輕易捕捉到了。
“真的?你沒騙我?”我盯著他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麼。
“其實……昨天夜裡被幻肢痛弄醒了……折騰了一個小時才睡著。”他的語調雖然還是淡淡的,可我總覺得其中有一種揮也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