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 宗歲重的神情一頓,迅速朝阮椒看了一眼。
——要這麼多酒罈做什麼?
他有心想問出來, 卻又隱隱覺得,最好還是別問。
宗歲重說道:“好。”
阮椒反而說:“學長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買酒罈?”
宗歲重:“不問。”
阮椒:“……”
他本來想回答“是為了學長你不信的原因”呢, 結果沒機會說。
看來,這位的感覺還是很敏銳的嘛。
宗歲重又說:“先吃。”
阮椒反應過來,快速地開始吃麵包喝水。
這麵包也不知是哪買的, 鬆軟鹹香, 相當好吃啊……說起來, 他很久沒感受過麵包的滋味了,畢竟那些信徒給他上供的時候,也不會上供麵包的。
吃完後,阮椒主動把自己攢下來的問題衝宗歲重請教。
宗歲重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態度挺和氣, 似乎很滿意阮椒的好學。
阮椒聽得認真, 不知不覺間, 車窗外就已經是熟悉的景『色』了。
車停下,宗歲重說:“到了。”
阮椒連忙往外看——果然。
他解開安全帶,朝後面的魯子萱說道:“魯小姐, 下車吧。”
魯子萱一直很安靜, 聽見阮椒的話, 才趕緊拉開車門,朝前面匆匆說了聲“謝謝”。
阮椒也開啟車門,微微彎腰, 對車裡的高冷帥哥說:“宗學長,那我就走了,這次多謝你送我回來了。”
宗歲重朝他一頷首,說道:“好好學習。”
阮椒忍不住笑道:“學長你就放心吧。”
然後,宗歲重就開車走了。
阮椒目送那車離開,再掏出手機看看時間——有人專送就是好,回來得早,離上課還有一個多小時呢。
他轉頭對魯子萱說:“走吧,先找個安靜的地兒畫符,然後我送你去廣場。”
魯子萱表情有點空,聽了這話,本能地點頭。
在附近的咖啡廳,阮椒帶魯子萱坐在靠後面、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座位,給她叫了杯咖啡。
魯子萱默默地喝咖啡,沒作聲。
阮椒就把符紙放在桌上,拿符筆在上面鬼畫符,實際上畫符是扯淡的,往符裡注入的那些神力才是真管用的部分。
魯子萱等阮椒畫完,只覺得看著那符的時候,心裡沒來由地被安撫了似的。
阮椒則是“刷刷”把所有符紙全都畫完,才抬頭說道:“魯小姐,從剛才你就心不在焉,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魯子萱愣了愣,搖頭。
阮椒說:“目前最好不要對我有所隱瞞,我也沒有追尋魯小姐**的意思,但……”
魯子萱明白阮椒的意思,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說:“不是不是,我不是想到了什麼跟這件事有關的。而是,而是……”
阮椒看她:“而是什麼?”
魯子萱神情有些窘迫:“剛才開車的那位,好像是我老闆。”
阮椒:“啊?”
魯子萱說道:“我面試進去做實習的那家傳媒公司是宗氏集團下的子公司之一,據說今年剛交給這位小宗總接手。這位小宗總做事雷厲風行,本來還有些老人覺得他會『插』不進手,但沒想到沒過多久,小宗總就大概捋順了,還把不少老人都給開了,只留下銳意進取不拖後腿的。也是他這一通處置,公司裡很缺人,才有那次大型招聘,我也是藉著那次招聘的機會進去的。公司裡的老前輩說了,能進來實習不代表可以留下,在實習期過去後,要是不能達到公司標準的,只能離開……”
阮椒恍然道:“原來你是學長公司的實習生,難怪你剛才一直不怎麼說話。”
魯子萱乾笑。
她不說話不光是因為遇見老闆——畢竟就算是剛入職場,她也明白老闆馬屁能拍則拍的道理。只是老闆氣場太強,似乎不是那種喜歡被拍的人,才讓她不敢『插』話。不過她倒是挺佩服這位阮同學的,明明很年輕很嫩的樣子,在老闆面前態度卻很自然。她看得出,他們關係不錯。
也是這樣,她就對這位阮同學也更有信心了一些。
——她並不知道,她老闆是把阮椒當成可堪大用的小學弟,而不是當成能抓鬼除邪的小天師。她理解的方向完全錯了!
阮椒一邊把畫好的符紙裝起來,一邊隨口說道:“宗學長挺好相處的,就是在工作上抓得很緊,對員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