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中,便見一個大汽泡自水面丟擲,出了水面便應聲而碎,裡面赫然正是沈言清,金驍身形躍起,剛好將她接住。
金驍將人平放在船艙中,只見她面色蒼白,脖間勒痕清晰可見,烏黑的痕跡深入面板。雲鬼一驚,將手探向她鼻間,方鬆了口氣道:“尚有鼻息。看來是被勒暈了,虎君你將她的頭放平,我們閃開一些,讓她順暢呼吸。”
此時,自河中傳來陣陣冰寒之氣,剛剛還在奔流不息的北靈河凍成了一條冰河,卻不見藍漠的身影。金驍和雲鬼面露憂色,望向還在昏迷中的沈言清,卻見她一陣劇烈的咳嗽後,猛然睜開了眼睛。
見她轉醒,雲鬼大喜,忙蹲身將她扶起道:“公主,你醒了?”
金驍在一旁見雲鬼輕攬著沈言清,本來這正合他心意的做法,看在眼中卻酸澀一片。壓下心中所想,便問道:“公主殿下,龍王現在何處?”
沈言清頭還微微有些暈,聽他一問,眼睛倏地圓睜,問道:“藍漠沒出來?”
見他二人不言,沈言清挺身而起,望向黑冰眸中一片肅殺:“金刀再借我一用。”
金驍猶豫道:“他將你送出,必不想你再回去。你若返回,勢必會縛住他的手腳。”
“虎君不必多言,借或不借?”沈言清哪裡肯聽,她只知要速去救出藍漠。就在此時,冰下傳來咔嚓乍烈之聲,船底微震。
正在他們爭執之間,冰面又是一陣震動,一個冰人破冰而出。冰人甫一出冰面,沈言清一眼便見藍漠青袍,素手一揮,一道清風決將人繞住,拉向船上。緊接著一聲巨響,整條河冰俱已消散,河水又重新開始流淌。
藍漠周身皆白,冷硬無溫。身體尚是被黑蔓纏繞的姿勢,透過冰層看到他的臉卻是平靜如常。白雪覆蓋的睫毛中,碧眸無波。瞳仁中現出一朵白色雪花。可在一片潔白的身體上卻烙著一隻烏黑的掌印。
沈言清顧不得女性的嬌羞,將凍成冰人的藍漠緊緊摟住。同時催動體內靈珠,收攏自然生命二力。讓紫焰的力量得以釋放。紫焰之火很快便由她腹中開始烘烤,直至周身通紅滾燙,她便將這熱力傳給藍漠。
可藍漠身上的冰卻一時無有什麼變化,依然凍得冷硬,沒有融化的跡象。
雲鬼在一邊看她從初時的大汗淋灕,臉龐通紅,直到凍滿面青紫,身體哆嗦,上前關切道:“公主不要勉強,且試試它法?”
沈言清此時正冷得牙齒咯咯作響,從藍漠身上傳來的冰寒之氣,似根根鋼針刺入體內,身體已被扎得僵硬麻木,勉強搖頭道:“無妨。”即爾又催動靈珠,將冰寒之氣壓下,讓體溫不斷升高,如此反覆。終於藍漠身上的開始有水氣蒸騰。
雲鬼不清楚她是怎麼回事,金驍在一旁卻能感覺到她體內靈珠運轉。心內暗暗佩服。她體內竟有紫焰?!她一邊催動紫焰使自己體溫升高,去溫暖龍王。熱力耗盡時又被龍靈冰寒之氣反襲。紫焰龍靈皆是五德至寶,那火烤冰凍之痛,不是凡人可以忍受。像她這般如此反覆,更是無法想象。他越來越對沈言清刮目相看了。
金驍在一旁不語,雲鬼卻怕沈言清支撐不住,待她滿頭大汗時,便趕緊在一旁替她揮袖扇風,她凍冷不堪時,便用自己的衣袍將她裹緊。明知作用不大,還是想為她做些什麼。
沈言清幾輪冰火下來,已說不出話,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依舊咬牙堅持。
趁她這邊施救龍王,不知尚有多久,金驍便道:“不如我們先離開此處,回鎮上會更方便些。”見沈言清點頭同意,他便撐起小船向四水鎮返航。
許是因金驍支著金刀立於船頭,回程異常平靜,再無怨靈靠近。又一日黎明時分,小船終於返回了四水碼頭。
經過沈言清一個整夜的溫暖,藍漠冰冷堅硬的身體終於融化。不再僵立,沈言清將他躺倒在船倉中,自己也是精疲力竭,盤膝而坐,調息催動靈珠緩慢將紫焰壓制住。才鬆了口氣俯身去看藍漠,卻見他絲毫不動,胸前的黑掌印異常清晰,那掌印讓人不安。
沈言清伸手探他鼻息,呼吸全無?!心下一驚,俯耳在他胸前,半晌,才聽到他微弱緩慢的心跳。外面金驍已僱來一輛馬車,他跳上船,和雲鬼一起將藍漠抬到車上,四人上了馬車,漸漸離四水河越來越遠。
車廂狹窄,金驍與雲鬼便坐在廂外。只留沈言清在內照顧藍漠。藍漠的身體已被她烘烤的有了些暖意,卻一路昏睡。
想起在現代學過溺水急救,也不管有沒有效,沈言清便在藍漠身上施展。心肺復甦,人工呼吸。又不停揉搓他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