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二人一前一後相攜而行,兩道挺直火紅的身形看起來如此般配。龍王冷峻的樣貌與沈言清清冷的身形相得益彰,而沈言清傲氣天成在氣勢上絲毫不遜色藍漠這天生的王者。
二人按喜婆和禮官的指引步入喜堂。
皇宮之中的喜堂,是滄海特許的。只有皇帝大婚之日才可使用的交泰殿。此時殿內火紅一片,到處皆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大殿正面一張貼著一副巨大的雙喜字。喜字前面的條案之上,供著滄月父王母后的靈位。禮部不知藍漠的父母是誰,只得供上一尊龍神雕像,這也算他們的特別創造了。條案左右各高燃一隻紅燭。
藍漠與沈言清被引到喜字前雙雙站好,主婚人滄海也已就位,婚禮即將開始。
大殿之內,各路賀喜賓朋均已到齊。有的真心歡喜,有的心懷鬼胎。而這其中最陰沉的兩張臉,莫過於肅夜與星鷺了。
二人站在一片喜慶之中,顯得格格不入。肅夜盯著相攜入殿的一對新人,臉上始終是一抹陰險的笑容,眼中似乎閃著某種不明的興奮,似乎在等待著獵物進入圈套。
而星鷺始終站在他身邊,陰沉的臉讓這個陽光大男孩看起來死氣沉沉。他的額間,眼圈都有隱隱的黑氣,臉孔似乎更加削瘦了。他的眼神始終跟著沈言清移動,不過不再是原來的戀慕,代之的是陰鬱的怨氣。
沈言清聽著周邊嘈雜的聲音,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直到司禮再次高呼新人拜堂,周邊肅靜,她才緊緊握了握藍漠的手,與他共同等待甜蜜一刻的到來。
滄海今天也格外有喜氣,這對東滄來講可是揚眉吐氣的事情。他得意洋洋的立在喜堂正中,準備為二人主婚。
終於司禮將一堆吉祥話宣講完畢,退開一步高聲叫道:“新人拜堂!”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喝彩之聲,有嬉笑,有掌聲。滄海面含慈笑,叫道:“一拜天地!”
沈言清與藍漠隨著喊聲,躬身下拜,拜天拜地,又分別叩拜父母。沈言清只覺得身體很機械,似乎不受大腦的控制。
只等最後一聲“夫妻對拜”,二人的婚禮便算成了。
藍漠望著對面的盈盈而立的佳人,心情十分複雜。他未曾想過,自己居然是欣喜的,眼前的女子似乎那樣熟悉又親切。記憶的閘門就要開啟,這喜慶的一幕似乎早就深藏在自己的心底。
“夫妻交拜。”一聲響起。
沈言清身子一顫,剛要拜下,猛聽得人群之中一聲嬌喝:“且慢。”
這聲音有些熟悉,沈言清一時想不起是誰,不祥的感覺卻一下騰上心頭。動作僵在當場,聽著一旁人群閃開的聲音,輕輕的腳步之聲響起,隨著一陣淡雅香風,似乎有人來到大堂之中。她正自狐疑,來得是誰,有何急事要打斷自己的婚禮時,只聽一旁藍漠輕輕發聲道:“琴挑?!”
沈言清一下子怔住,顧不得什麼吉不吉利,一把扯掉頭上的喜帕,轉向來人。
一派喜氣之中,一女子悠然獨立,她雪白的衣裙與這喜慶之氣格格不入。她的臉清減了許多,愈發的楚楚可憐。盈盈的眼波盪著哀憐,幽幽地盯著藍漠。
“是你?!”沈言清冷笑道:“你居然還有臉現身?”
琴挑斜挑了一眼沈言清,卻不理會。幽怨地看著藍漠道:“殿下,不記得琴挑了嗎?”
“自然記得。”藍漠冷眼道:“不過,你此時出現,是有什麼急事嗎?”
“不管你有什麼急事,都請等明天再說吧。”沈言清心中突然強烈地不安起來,遂吩咐旁人道:“來人,請這位姑娘下去休息。”
一旁便有侍衛過來,請琴挑下去。
琴挑自然不肯,聲音哀怨,卻能讓大堂內每個角落聽到:“公主,你迷惑了殿下的心,讓他拋棄琴挑與你大婚,殿下便能真的愛慕於你嗎?”
她一言即出,大堂內一時議論之聲四起。甚至沈言清自己都被她說蒙了,她難道是在指控自己搶了她的人?
“琴挑,你在胡說什麼?”藍漠冷冷的提高聲音,他也不明白這女人從何說起。她只是自己的婢女,而且似乎許久不見了。他不記得與她之間有什麼糾葛,更不記得她與沈言清又有什麼恩怨?
眼見侍衛要將琴挑請下去,肅夜突然拔開人群,高聲叫道:“這是怎麼回事,怎能容得此女如此誹謗公主,必得讓她說清楚才能走?”他一言,搞得侍衛愣在當場,不知是將人帶下去還是不帶。
“我是龍王婢女琴挑,早就與龍王有情,偏偏公主中途出現,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