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嫌我了?”
石氏白了青玉一眼,正色道:“青玉,不是娘說你,你現在這脾氣怎麼越來越壞了,這說話也越來越噎人了,得改改才成。”
青玉道:“改什麼?我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難不成跟您我還要藏著掖著,非得使心眼才成啊?”
“你啊,要是有心眼子可使倒好了,我怕你將來不知不覺得罪了人。”
青玉只得道:“我儘量改吧。”
其實不用石氏提醒,青玉也意識到了,想必是待的太閒,還是心裡太悶?總之最近她的脾氣是越發不好。雖說跟爹孃都傾訴過了,他們也勸慰過了,可總是覺得心口疼,像是空了一塊。她說不上來是什麼,好像突然窺見塵世中、人性中還有她從沒見過的醜陋的一面,也或者是她錯了,不過是一廂情願把什麼都想的太好。
她只自我安慰著:一切都會過去的!
石氏跟沈四海私下抱怨自己的擔心,沈四海只輕描淡寫的道:“孩子心裡不舒服,你別一個勁的催她,這不是上趕著找不痛快嗎?”
石氏心裡著急,道:“我哪是催她啊?我倒有心自己去看看,可我誰都不認得。”
“瞧什麼瞧?我聽陳先生那意思,怕是這個書院跟任家有關,能不能再開下去還得兩說呢。”
一提任家,石氏就咬了咬牙根,道:“恨死我了,早知道這個任夫人是這麼個德性,我絕對不讓青玉跟任舒嘯有半點往來。”
“說那些還有什麼用?”沈四海也不是不悵然的。當初只說兩個小兒女兩小無猜,彼此有情有意,雖說門不當戶不對,可他到底是默許了的,無形中的縱容,才導致了今天這個結果。
也許,當初真的不該放任青玉跟任舒嘯親近。女兒不懂的避諱,可他不該縱容,倒被任家抓住了把柄,好像是他家青玉要上趕著倒貼任舒嘯一樣。
但任舒嘯那孩子,的確是個好孩子。
石氏聽沈四海的口氣,到現在還對任舒嘯戀戀不捨,不禁有氣,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看不透?他再好,那是咱們能肖想的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咱們就這個家底,你還真想讓青玉攀權附貴?”
沈四海被戳中痛腳,有點不大得勁,道:“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想讓青玉攀附權貴富裕之家了?你疼閨女,難道我還會害她不成?我不過是瞧著,任家那小子還不錯。”
石氏在心底道:“好是好,可好有什麼用?”兩口沉默了半天,還是石氏道:“我瞧著,青玉是傷了心了,不然……”
沈四海猛的就打斷了石氏:“不著急,我的閨女值得天底下最好的小夥子。”
石氏抿嘴,在心裡腹誹道:你就寧吧,到時候要是萬一耽誤了青玉的終身,看他怎麼後悔去吧。
石氏是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平時先打量著十里八村有沒有好的小夥,這邊陳先生來見青玉,只說私塾那邊一切都打理好了,如果青玉願意,就還去教那些女學生。
青玉在家待的煩悶,現在對她來說賺錢是小,有個事做是大,因此痛快的應承下來。
石氏親自送青玉進城。
陳先生提前替青玉賃下了一座小宅子,石氏拿出錢來,死說活說非要還了陳先生付的房租。陳先生推辭不過,也多少知道石氏因著任舒嘯的事心裡更要強了,也就沒勉強。
石氏替青玉安頓好了,還是百般不放心,囑咐了再囑咐,叮嚀了再叮嚀。青玉扶著石氏的手臂,道:“娘,您不用勸了,您擔心的我都明白,從前是我錯了,我不會再犯。”
見她把話說的這麼明白,石氏也就不裝糊塗,道:“青玉,娘知道你嫌娘嘮叨,可是娘也是為了你好,這女孩子的名聲頂頂重要,就算拋開這些個都不談,可一來二去,接觸多了總是容易生出感情來。萬一不成,不是要傷心的嗎?”
青玉苦笑了笑道:“娘你真是小瞧你閨女了,我跟那個任舒嘯,真的沒有什麼感情?我這麼難受,其實就是覺得委屈,我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是他娘管不住兒子,卻把邪火撒到了我身上。娘,您放心吧,我保證安安生生的,什麼事都不想。”
見她這樣,石氏更不放心了:“你也別因為這個就對所有人所有事都灰了心,這世上還是好心人多,熱心人多,有合適的……”
見青玉秀眉一挑,隱含怒色,石氏就閉了嘴,道:“行行,我不說了,不說了。”
青玉在私塾授課,日子倒也過的平靜。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任舒嘯一直沒有訊息,沈四海和石氏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