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麼劇烈的毒他們不會讓我們頓頓吃魚還等今天早晨才來檢視。”
——村婦進門時那鬼鬼祟祟的樣子是在觀察他們有沒有毒發嗎?
他們照舊只吃了米飯,偷偷處理掉魚,只是奇怪昨天的魚肉都倒在屋後餵了野貓野狗,但並沒有見到任何貓狗屍體——這魚到底是有毒沒有?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還是決定挖個坑把魚肉埋了,免得再禍害小動物。
解決完早飯楊豐旭提議:“既然村裡的人想隱瞞,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找昨晚那個女人,她的聲音我們能聽得那麼清楚就不會住的太遠,從她那裡或許能打聽到什麼。”
對於楊豐旭的話高學夫也沒什麼意見,只是推了推眼鏡說:“去的人多了恐怕會引起村民戒備,你們去找那個女人,我去跟附近的小孩子打聽一下,他們或許比較沒有戒心。”
大家默然無語地看著他……你是有多喜歡小孩子?
“那行,你自己小心點別再讓小孩拐走了——讓柯正亮跟著你吧,我們這邊有倪倩就夠了。”
看起來他們也已經習慣倪倩和柯正亮的保鏢身份了,高學夫雖然想不通,但昨天被倪倩救過也是事實。
他們分頭而行,桑寧這邊一行四人走在路上卻發現村民看他們的眼神變得跟昨天那種客氣的疏遠完全不同,幾乎每個人都是看上一眼就匆匆避開,像避著什麼晦氣的東西,走遠了卻又在一旁偷偷地打量。
——這種被全村人盯著等待他們“毒發”的感覺可真不怎麼好。
徐艦提議說:“我們要不要假裝毒發一下?總這麼活蹦亂跳的會惹人懷疑吧?”
桑寧問:“怎麼裝啊?我們都不知道中了這毒會怎麼樣……”
“嘿你這小女朋友怎麼拆男朋友的臺啊?不懂夫唱婦隨啊?就脖子一掐往地上一倒吐點白沫不就完了嘛,中毒都這樣。”
楊豐旭根據昨晚聽到聲音的方向分析著那戶人家可能的位置,正糾結著該怎麼去打聽,他總不能直接去問:請問誰知道昨晚誰家有人發瘋了?
這時桑寧耳邊卻突然有一個聲音問:“你們為什麼還在這裡?”
桑寧驚得一轉頭,乍見一個雙眼佈滿血絲的年輕婦人跟她面對面幾乎要貼在一起。她嚇得後退了一步,那婦人緊跟上前,繼續追問:“你為什麼不去陪我的孩子?為什麼不去陪水神娘娘?你去陪她——你們去陪水神娘娘,讓她把我的孩子放回來!”
——是她!
是昨晚那個女人!
楊豐旭急忙上前一步隔進桑寧和婦人之間問:“水神娘娘是什麼?”
那婦人不理睬楊豐旭只是盯著桑寧和倪倩,“你們兩個去換我的孩子,兩個換一個水神娘娘會答應的!”
桑寧被她通紅雙眼裡那些瘋狂的情緒嚇到了,楊豐旭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只能說:“你不告訴我們水神娘娘是什麼,她們怎麼去找水神娘娘?”
這句話終於讓婦人的目光轉向他,盯著他眼神木楞地看了半天,又木然地看看徐艦和柯正亮——“你們為什麼還活著?你們吃了水神娘娘湖裡的魚就是死人了!你們是死人!死人!!”
她突然尖叫著,聲音立刻引來了其他村人,他們一見桑寧等四個人都是一愣,互相打著眼色慌忙把那婦人拉走。
“學生娃,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我們隨便出來走走,剛剛突然被那位大姐叫住了……”
跟他們說話的那位微微駝背的大爺抬頭打量著他們,把不準剛剛那婦人都跟他們說了什麼,也不敢隨便說話,“蘭妮她瘋了好久了,整天瘋言瘋語的,胡說八道了什麼你們都不用上心。”
“嗯,我們不介意。”
“沒事就回屋去吧,別到處亂跑。”
大爺也轉身離開了,但這之後他們卻注意到無論他們走到哪裡都有人盯著他們。或者在某扇窗後,或者在某個院子之中裝模作樣的幹活,又或者乾脆裝作同路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面。
似乎只是一會兒工夫整個村子就已經暗中傳遍了訊息,全村都在戒備著,一雙又一雙眼睛盯著他們——
“我們回去吧,被盯這麼緊不可能再打聽到什麼了。”
不只是打聽不到什麼訊息,光只是這樣被盯著就已經叫人夠不自在了。
那一雙雙視線黏在背上讓人感覺到一種冰涼的惡意,他們甚至開始覺得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的村子比荒田村更可怕。
至少在荒田村只要遵守村裡的規矩,聽從村民的勸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