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程。”
聞言,宗政玄寧沾著雪的臉上立刻騰的燒成了一片。
偎在宗政雪微懷裡,鏡月未央軟得像一灘爛泥,唯有那雙眼睛精光四射,憤怒得像是要吃人。
“你……是在什麼時候下的毒?!”
被怒視的某人卻是春風滿面笑靨如花,伸手輕輕環住她的腰,湊到她耳邊輕聲淺笑:“你看,我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
鏡月未央皺著眉頭,神情憤懣,雙眸吐火。
“鏡月暖鳶中熱毒,毒效發作得迅速,你必然心焦如焚,我在這個時候用親筆信引你上來,這一路上你一定會多方猜疑,不知我會如何刁難於你,等你忐忑不安緊張焦慮地上了山之後,卻發現我在亭子閒情逸致地彈著琴,對比之餘你肯定很不爽,然而解藥還在我的手裡,你就是再不爽再想砍人,也不能對我下手,所以你只能——拿琴出氣。”
而毒藥,就下在琴上。
鏡月未央功力深厚,就算弄斷了琴絃也不會割傷手,所以這種毒,是一沾就上身的。
宗政雪微事先服了解藥,所以無礙。
但是鏡月未央就沒那麼幸運了,她不是白朗之,擁有百毒不侵的體質,縱然她的武功無人能及,身子卻還是凡人的身子,脆弱得很。
宗政雪微的話音剛剛落下,鏡月未央就閉上眼睛昏了過去,一半是藥效使然,更多的卻是被他氣暈的!
槐序一路將宗政玄寧帶下山,放他在平地上之後即便轉身就走,宗政玄寧忍不住叫住他:“等等!”
槐序回頭:“還有什麼事嗎?”
“女君不會有事吧?皇兄他……不會對女君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過分?”槐序揚眉笑了笑,“做了什麼才算過分?”
宗政玄寧抿了抿嘴唇,目露擔憂:“皇兄他……還喜歡女君嗎?”
只要皇兄對女君還有感情,那女君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反之,皇兄若是不再看重女君,那麼他大概可以想出一百多種手段折磨死女君,而且還不帶重樣的。
槐序聳了聳肩:“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君上的心思,從來都沒人能夠猜透。”
雖然事實如此,但十三騎內部還是偷偷設了一個賭局,賭的是江山美人——或是江山,或是美人,或是江上美人兼得——三選一的賭局,卻是沒有人押在江山那一欄。
得不到確切的擔保,宗政玄寧不由微微垂下眼瞼,轉過身朝馬車走去。
大概走出了七八步遠,才又聽槐序在身後輕輕一嘆。
“不過,當初女君對陛下做了那樣過分的事,陛下好像也沒有計較什麼……”
還真是懷念當初那個喜歡睚眥必報喜歡秋後算賬的“小心眼”的君上啊,每次假意受辱之後的打擊報復,那叫一個痛快!
回到馬車上,宗政玄寧趕緊給鏡月暖鳶餵了解藥,那熱毒來得兇猛,去得也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鏡月暖鳶的體溫和麵色就恢復了正常。
宗政玄寧小心的幫她擦乾淨臉,握著她的手又等了一會兒,才見她動了動睫毛,緩緩睜開眼睛。
“你終於醒了!”扶著還有些虛弱的鏡月暖鳶坐起來,宗政玄寧不由鬆了一大口氣,緊皺著的眉頭放緩了三分,“有沒有覺得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鏡月暖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記得看母皇和玄寧哥哥下棋,你一子我一子地落著,也不知道誰更厲害,後來她覺得無聊就睡著了,做了一個很沉悶的夢,夢到了漫天漫地的火光,她熱得不行,到處喊人救火,卻沒有一個人理她,再睜開眼睛,便看到宗政玄寧一臉的擔憂,轉而又是一臉的欣喜。
“玄寧哥哥!”
鏡月暖鴛忽然張開雙臂撲到宗政玄寧的懷裡,緊緊抱著他,好一會兒都不肯鬆手。
“怎麼了?別怕,有我在。”
宗政玄寧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有些心疼懷裡這個軟軟糯糯的小小傢伙。
“剛才我做了一個噩夢,害怕極了,可是無論喊誰都沒有理我……玄寧哥哥你不要再不理我好嗎……我很害怕啊……”趴在真是的懷抱裡,鏡月暖鳶還是忍不住心有餘悸,渾身輕輕顫抖著。
“別怕,哥哥永遠都不會不理你,就算你煩了要趕我走,我也不會走。”
“我才不會趕玄寧哥哥走呢!玄寧哥哥對我最好了……”
……
哄了一陣,鏡月暖鳶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轉眼看了四周,才忽然發現車廂中沒了“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