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頭,前面就是萬丈懸崖。
“你是小江吧?”其中一個男人問我。
“嗯。”我點頭。
“你爸爸曾跟我們說起你,”那男人看了我媽媽一眼,“江樹生對他老婆沒有多少感情,不過他倒經常說起你,看的出來你爸爸很在乎你。”
是嗎?他在乎我嗎?若他真在乎,又怎麼會幹出這種事,將我和媽媽逼上絕路呢?
“還差多少錢?”我抬起頭望著他。那男人雖面露慍色,看上去卻也不是兇蠻霸道之人。
“小江,我們給過你爸爸很多次機會,你不要怪我們,是他一而再再而三言而無信,才把我們惹怒。你一個大學生能有什麼辦法?”這個男人應該就是給我發資訊的郭總。
“是三十萬嗎?”我努力讓自己平靜,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我的聲音還是顫抖的。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阿澈的資訊。
“小呆瓜,你家住在哪兒呢?我的導航上能看見天佑中學哦。”
南京到婺源,將近五百公里,阿澈,你是追著我的火車疾馳飛奔而來的嗎?
“小呆瓜,我喝了三瓶紅牛,兩杯咖啡,又困又累,你快點來接我,讓我抱抱你,我要好好睡一覺。”
我看著手機,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從早上看到那條資訊起,我就一直忍住不哭。我告訴自己,我不害怕,我很堅強。漓岸,天塌了,還有阿澈幫我頂。
但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的天塌了,我卻不能讓阿澈幫我頂著。
阿澈,對不起,我要把你推的遠遠的,遠遠的。
我這裡天崩了,地裂了,洪水氾濫,滿目蒼夷,可是我卻希望你那裡,晴空萬里。
我的手指顫抖著,在手機裡飛快的按了兩個字,“回去!”
媽媽聽見我的哭泣,原來只是抽泣的身體晃動了更加厲害。客廳裡死一般的沉寂,我們兩個女人緊緊抱住對方,絕望的哭泣。就像夏夜暴風雨時劃過天空那一道道凌厲的閃電,天之涯,地之角,卻沒有一處可讓我和媽媽逃生。許是我們的哭聲太荒涼,那位郭總長嘆了一口氣,“作孽啊,你們娘倆也怪可憐的,我做主,多給你們一些時間吧,一週,一週為限。”
“郭總,三天是借,七天也是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