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不可能的,我父親已經死去二十年了。”
在一片死寂的氛圍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清徽子,情緒最激動的也是她。
清虛子抬了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又頓了幾秒,才讓自己從震驚的情緒裡擺脫,目光灼灼的凝視著李羨魚:“李施主,如果你是來戲耍我上清派的,那可以回去了。”
“掌教莫急,聽我徐徐道來。”李羨魚手剛抬起茶盞,又放下,“就在我返回滬市的當晚,我養父失蹤了。”
“.....經過我們調查後發現,他極有可能就是貴派的通玄子。”
花了幾分鐘,詳細的講完關於養父的事,李羨魚臉色誠懇:“我來此,便是為了求證此事。”
上清派的老道們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在聽李羨魚講述的過程中,時而皺眉,時而愕然,時而沉思。等他說完,種種情緒便收回心裡,不再流於表面。
清雲老道作沉思狀:“我那徒兒確實與李無相走的頗近,他之所以苦修道法,便是因為自知在異能方面不可能勝過李無相。曾與我說,李無相在“強化”異能方面的天賦,遠勝他千倍萬倍,他對李無相非常敬佩。”
祖奶奶哼一聲:“我李家傳人,哪一代不是人傑?”
清雲老道瞄了她一眼,“後來有一天,他滿臉失意的回了宗門,喝個伶仃大醉。我問他是為何,他說,無雙戰魂性格涼薄,有這樣的祖宗真是奇恥大辱。”
“你說什麼?!”祖奶奶勃然大怒。
“您可還記得,自己當年是怎麼羞辱他的?”清雲老道板著臉反問。
祖奶奶聞言,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了什麼,冷笑道:“不就是罵了幾聲孽種嗎,實話實說罷了,當年我第四代傳人心軟,留他母親一條賤命,已經是天大的恩德。明知我厭惡他們,非但不退避三舍,反而大搖大擺的在我面前出現,與我曾孫成了好兄弟,寒磣誰呢?呸。”
李羨魚心說,過分了啊祖奶奶。
清徽子和丹雲子兄妹倆臉色頓時奇差無比,緊咬牙關,感覺血都衝到了麵皮。
一位老道壓著怒火,“再怎麼說,通玄子也是你李家的血脈,李前輩說話如此尖銳刻薄,實在有損形象。”
“形象?你是要跟我翻舊賬嗎?”祖奶奶眉梢一挑:“誰說他是李家血脈,我不承認,他便什麼都不是。上清派有臉面跟我提形象?當年你們夥同各大家族,將我第三代傳人囚禁,行那等齷齪無恥之事,這就是你們上清派的形象?”
“他本該出國求學,走自己想走的路,卻被你們這群寡廉鮮恥道貌岸然之輩囚禁至死,你們毀了他一生,留下孽種,我還得滿臉堆笑的應對?”
上清派眾人面露尷尬之色,雖說那些事與他們無關,但畢竟是上清派長輩所為,作為名門正派,那段往事的確不堪回首。
“此事暫且不提,咱們繼續剛才的話題。”李羨魚身為這一代的戰魂傳人,話語權頗重,強行插入話題。
他現在心情挺複雜的,一邊是祖奶奶,一邊是養父。作為後人,養父自然無辜,上上代的恩怨與他何干。但從祖奶奶的角度說,她便是大發雷霆血洗各族,也不為過。那位rbq老祖宗雖說是被祖奶奶放棄了,可他終歸是李家正統後人,落個如此下場,祖奶奶心疼嗎?
當然是心疼的。
陳年往事,不提也罷,盡是些算不清的糊塗賬。
“通玄子下山的時間,確定是1998年?”李羨魚問道。
“沒錯。”
“然後便再無音訊?”
“正是。”
李羨魚又向清徽子求證了通玄子留給妻兒的話的真實性,得到清徽子和老道士們的確認。
“據我所知,我爸當年進入萬神宮並非孤身一人,是有同伴的。結合通玄子道長的下山時間,以及他與我爸的交情,他絕對參與了萬神宮事件,極有可能就是我的養父。”
清虛子等人相視一眼,微微點頭。
結合種種線索,推斷出這樣的真相,他們是認可的。
“不可能,他不是我父親,不是,不是的.....”清徽子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聽到父親可能生還後,她沒有絲毫的喜悅,有的只有憤怒和悲傷:“哥,父親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對不對。他沒有拋棄母親,沒有拋棄我們,他真的只是死了。”
丹雲子臉色很可怕,那是一種咬碎鋼牙,強忍著的模樣:“他即便活著,我們也當他已經死了。”
“畢竟是你們的爹。”李羨魚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