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少女的身影漸漸模糊,畫面就像泛黃的老照片,漸漸失『色』。
新的畫面出現......
傾塌的山門,斷裂的浮屠塔。
殿外的青磚廣場佈滿裂痕與深坑,飛簷下的“大雄寶殿”四個字只剩一半。
殿內濃煙滾滾,火焰『舔』舐著肅穆的佛門清淨地,一個妙齡少女傲立佛像之上,下方則盤坐一名老僧,捏不動明王印,寶相莊嚴。
“佛頭,你不要徒弟,我要孫子。”少女的嘯聲在殿內久久回『蕩』,肅殺之氣撲面而來:“你若再敢阻我半步,今日血洗兩華寺。”
老僧睜開眼,瞳孔中金光掠過,雙手印決變幻。
大殿穹頂“轟”的一聲崩潰了,金『色』佛手從天而降,罩向少女。
畫面在這裡支離破碎。
.....
千山重疊,萬里碧翠,高漲的火焰蠶食著山巒。
奄奄一息的男人躺在燒焦的土地上,渾身一寸完好的面板都找不到。群敵環伺中,碎花裙的少女踏步而來,她所過之處,眾人退散,刀劍歸鞘。
少女來到他身邊,默默看著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的男人,他的臉和他的身體一樣破碎,雙眼只剩兩個灼燒過的血洞。
男人聽到動靜,扯了扯嘴角,嗓音嘶啞:“祖『奶』『奶』,你來了?”
少女默默看著他。
“我今年三十二,在你的曾孫裡算長壽了吧?至少比我爸強,我爸那倒黴蛋,三十沒到就死了,留下我和媽一對孤兒寡母。對不起啊,沒能幫您解開所有封印。”
少女沒說話,眼神有些悲涼。
“其實我小時候挺恨你的,沒你我爸就不會死,對吧。長大後我也恨你,你知道我為什麼拜佛頭為師,特麼不就是為了戒『色』嘛。我天天參禪打坐給自己洗腦:女人這種東西,不需要的!時間久了,還真有點效果,感覺自己棒棒的,真的不需要女人了,生活充滿了陽光......”
“可我也發自內心的尊重你,你除了愛耍大小姐脾氣,擺祖『奶』『奶』架子,翻臉比翻書快,敗家堪比慈禧,我上小學你搶我白煮蛋,上中學搶我補腦核桃和牛『奶』......除此之外,也沒什麼不好。”
祖『奶』『奶』:“.......”
“吶,我都要死了,有句話一直想對你說來著,現在不說,就來不及了。”
少女道:“你說,我聽著。”
男人深吸一口氣,用盡了所有力量:“去你媽的戰魂,老子這輩子和女人睡覺的次數雙手雙腳都能數過來。他孃的,不能睡女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一縷英魂隨風而逝。
荒山一役,殺人如麻的魔頭李無相被天下群雄圍剿,邪不勝正,終得伏法。
血裔界公認的歷史。
少女伸出纖細手掌,攝出他丹田內的珠子,黑『色』的靈珠浮空旋轉,被她握入掌心。
她環顧四周山野,看著或明或暗的圍殺者們,長嘯一聲,厲聲道:“李無相已死,今日起我自封二十年,萬神宮之事就此揭過。李家尚餘一子,他若遭遇不測,我便自毀靈珠,屠盡諸位九族,玉石俱焚。”
“一個都逃不掉。”
.....
李羨魚在一間寬敞的病房裡醒來,劇烈的喘息著,頭頂的熾光燈讓他睜開眼後,又下意識的閉眼。
“你醒啦。”有個溫和的聲音說道。
李羨魚重新睜開眼,看見病床邊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穿白大褂,戴金絲框眼鏡,氣質更像是某大學的教授。
他愣了半天,仍沒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還能想起自己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麼?”頭髮花白的老人說。
隨著腦子一陣刺痛,他想起了昏『迷』前.....死亡前的種種遭遇,以及在夢中見到的畫面。
“我祖『奶』『奶』呢,我要見我的『奶』。”李羨魚捂著發脹的腦袋,大聲說。
“你祖『奶』『奶』?”老人搖頭:“你祖『奶』『奶』是誰?我沒見過她。”
“這裡是.....寶澤集團?”李羨魚道。
老人點點頭:“這裡是寶澤集團醫療部,李羨魚,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李羨魚一愣:“您老認識我啊。”
老人意味深長道:“表情包第一紅人,想不認識都難,對吧。”
李羨魚:“.....”
他沒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