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一條腿本來已被軋斷了,連骨頭帶肉,爛乎乎的一團,只是一點皮勉強連著。可是這天一看,她的腿被人用針線縫好了。
這一帶誰也沒那個膽子,大晚上縫屍體,更何況這老婆子手裡緊攥著一根針,和剩下的半截線頭。所以現在到處都在瘋傳,說老婆子把自己的腿縫上了。下一步就要找開車的索命。
我聽了這話,沉默不語。薛倩則瞪大了眼睛,拉了我一把:老趙,這個老婆子,該不會是昨天晚上咱們見到的那一個吧?
大媽擺擺手:不可能,老婆子三天前就撞死了。
薛倩嘀咕了一聲:可是昨晚上她不是來我們那買針線了嗎?
大媽一聽這話,忽然一激靈,兩眼放光,抓著薛倩的手問道:你昨晚上見過她?
薛倩被大媽這幅急切的樣子嚇了一跳,然後遲緩的點了點頭:可能是同一個人。
大媽一拍大腿:這就對了,看來真的是鬧鬼啊。
說話的工夫,我們已走到那間院子跟前了。確實和大媽描述的一模一樣,門口掛著靈幡,裡面散發出泔水味來。
大媽顧不得再管我們,小跑著跑了進去,隨後,我聽見裡面傳來她激動地說話聲:鬧鬼了,真的是鬧鬼了,昨晚上有人看見這老婆子買針線了。
我和薛倩捂著鼻子走進院子裡。看見裡面雜草叢生,而雜草上面,又淋淋漓漓的撒著剩飯。不少蒼蠅聚集在上面,很是骯髒。
我分開人群,看了看靈棚裡面躺著的老婆子。心裡微嘆:果然是她。
這時候,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這不是趙兄弟嗎?我正到處找你呢。
我回頭,看見是區領導。
我不記得他姓什麼了,只好滿臉堆笑的說道:領導好。
他臉上露出極為和善的笑容來:什麼領導領導的,我就是人民的公僕。你叫我老王就好。
他雖然自稱老王,但是絕對不樂意我當真這麼叫他。我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旁邊的年輕人說道:這是咱們王書記。
我點點頭,笑道:王書記好。你找我做什麼?
王書記笑道:找你有兩件事。一來呢,是和你商量忠烈祠的事。二來呢,你也看見了,這一戶家裡面出了點怪事,你不是幹這一行的嗎?所以想讓你來看看。
我心想:去你媽的,你才是幹這一行的。
我心中所想,並沒有流露出來,反而微笑道:忠烈祠的事不用操心,我已辦妥了。回頭我把名單給你,找人做好牌位,供奉起來就行了。然後我指了指躺在靈床上的老婆子,說道:至於她。我就
我還沒有說話。剛才的捲髮大媽拉著幾個人湊過來了,指著我和薛倩興奮的說道:就是他們兩個。昨天晚上,這老婆子的鬼魂去他們店裡買針線了。
王書記一臉驚詫的看著我和薛倩:真的?
我嘆了口氣,只得點了點頭。
王書記一臉錯愕,他握著手躊躇了一會,然後試探著問道:趙兄弟,你說怎麼辦?
我心想:我哪知道怎麼辦?
這時候,我聽到有幾個老人在竊竊私語:陳小妹這是死的不甘心吶,所以才到處鬧,咱們晚上睡覺可要小心一點了。
這話我聽見了。王書記同樣也聽見了。他躊躇的問道:趙兄弟,難道說,陳小妹的冤鬼,當真不肯走嗎?哎呀,這可怎麼好,區裡面出了這種事,影響群眾的生活呀。
我心想:影響你的政績是真的吧。
王書記在那感嘆了一會,忽然說道:趙兄弟,我沒記錯的話,你是道士吧?
我擺擺手:我不是,我不是。
王書記皺皺眉頭:你不是那位呂先生的徒弟嗎?
我把腦袋搖的像是卜楞鼓:我和呂先生認識不超過倆星期。我一邊說著,心裡面一邊痛罵呂先生,這老道都走了,還要陰魂不散的坑我一把。
王書記嘆了口氣,惆悵的說道:如果你是他徒弟就好了。好幫我們看看陳小妹怎麼回事。
這時候,我身邊的薛倩忽然說:其實趙莽也會一點東西。這樣吧,今晚上多找幾個人,我們幫你守一晚,看看陳小妹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王書記大喜,連聲說道:那可就麻煩你們二位了。
我奇怪的看著薛倩:你抽什麼風?這不是把鬼物往自己身上攬嗎?
薛倩擺擺手:趙莽,你還沒看出來嗎?你那間屋子不太平,來往的冤鬼都往你那湊。與其今晚上我和你對付小鬼,倒不如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