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走動,他二人也自小就玩鬧在一處,感情極好,而今婚期已定,只等成親了。
若生打從心眼裡覺得,這倆人般配!再般配不過!
她悄悄想著,不由多看了兩眼慕靖瑤。
慕靖瑤也在打量她,用好奇萬分的目光,探究地看著她:“不知這位是?”
蘇彧懶懶答:“是連家的三姑娘。”
他顯然沒有要瞞她的意思,可見信任。
若生不覺又高看了慕靖瑤兩分。
慕靖瑤呢喃著“連家的”,一面上前來同若生道:“我竟還是頭一回見連家的姑娘……”
“慕姑娘。”若生笑著說道。
她便搖頭晃腦說:“生分!生分了!叫我曼曼姐吧!”
若生微怔,旋即反應過來,曼曼應是她的小字。可小字,非親近之人不便稱呼,並不是誰都能喊的,她們今日不過是初見。她踟躕著,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時,蘇彧說了句:“就這麼叫吧。”
若生聞言。也就從善如流地喊了一聲“曼曼姐”。
慕靖瑤笑得眯起眼睛。
蘇彧蹙眉:“你同問之那小子,可是越來越像了,連笑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這叫夫妻相!”慕靖瑤大大方方地說完,翻了個白眼。“五哥你不懂!”
蘇彧的眉頭皺成了個川字:“你怎知我就不懂?”
慕靖瑤哈哈笑了兩聲,上下打量了兩眼他,又悄悄瞥了一眼正去吩咐人準備筆墨過會讓她寫藥方子的若生,轉過臉來看向蘇彧,收了笑輕聲說了句:“這倒是。沒準過些日子,你就懂了。”言罷,她又腹誹了兩句賀鹹,這麼大個事,竟然半點沒有同她透露過。
她抬腳往屋子裡走,一面走一面背身對著蘇彧道:“五哥,你可別跟進來。”
蘇彧頓住腳步,疑惑地發出個鼻音來,“嗯”?
慕靖瑤已進了門,動作嫻熟地挽起自己的袖子。道:“得脫衣檢查。”
聽說雀奴身上有傷,那自然也得細細看過一遍才好。
她說完,終於扭頭向他看了來:“哦,對了,若是可行,且將連三姑娘也一併給留在外頭吧。”
蘇彧愈發疑惑。
她無奈解釋:“萬一傷得厲害,她看了難過怎辦?”若生言及雀奴時,眼中的關切跟擔憂可絲毫都沒有加以掩飾。
蘇彧聽了這話,也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眉頭舒展。沉吟道:“你去吧。”
這就是答應了。
慕靖瑤搖搖頭,繼續往裡頭去,見了若生並不多言,先伸手細細探過雀奴的額。發覺燙得厲害,又去看雀奴的舌苔、眼睛……一一看過後,她為雀奴號起了脈,不過手指甫一搭上去,她便同若生道:“五哥似乎有事要同你說。”
若生緊張兮兮的,聞言手一抖。猶豫了下沒有動彈。
慕靖瑤便道:“你先去瞧瞧吧,她只是有些發燒,等吃了藥燒退了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若生長舒了一口氣,這才轉過身,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去。
結果等人一不見,慕靖瑤便看向了一旁伺候著的扈秋娘道:“替我將她的衣裳去了。”
屋子外,若生才剛剛找見蘇彧。
他倚在牆壁上,微微垂首,正在把玩著三塊骨牌。骨牌尚餘稜角,還不是若生昔年見過的樣子。
他的神情,格外的專注,骨牌相擊時發出的清脆響聲,也似乎滿藏力量。
若生停下了腳步。
他抬起頭來,目視著她,淡然問:“是這間院子?”
當年的事,若生同他零零碎碎說了一些,卻到底不完整,許多事他並不清楚。
若生點了點頭。
八燈巷裡住的都是窮苦老百姓,誰也沒有這個閒心閒錢來整修屋子,能住便住,不到要塌的那一日,誰會特地修繕?所以她進門時,便肯定了,那時她跟雀奴暫居的院子,就是這一處,就連牆根處堆得跟個千年老王八似的大石頭,也沒有一點變化。
蘇彧一把將骨牌收起,丟入錦囊,站直了身子,聲音慵懶地道:“你頭一回見我,是在哪裡?領我去看看。”
若生應了個好,依言帶著他去了。
他沿著牆根走了一圈,忽然又問:“我死後,埋在哪裡?”
這一點,若生沒有仔細提過。
她也沒有料到,他們會這般巧回到這裡,更沒有準備他會這樣問自己。她略有些躊躇。
“難道未埋?”蘇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