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極其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龐,琴瑟的身子卻忍不住如秋葉般簌簌顫抖起來,讓一旁的杏兒不由得輕推了她一下。
“琴瑟,你很冷麼?怎麼抖得那麼厲害?”
琴瑟猛然回神,仍心有餘悸的吸了一大口氣,才諾諾低語道:“呃,沒事,可能是這起風了,感覺有些冷,一會就沒事了。”感覺那雙精湛妖冶的鳳目依舊落在她的身上,讓她全身汗毛微張,大冷天的手心居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一幕不巧正被七竅玲瓏心的北堂靜偶然瞥見,眼中似與瞭然之意,但下一刻卻又不解低眸蹙眉。
什麼時候,那個人居然會對一個小丫頭有興趣?
那饒有興致,充滿算計意味的眼神她對此早已是熟稔於心,絕對不會看錯的,不過讓她感到詫異的是,他感興趣的物件居然只是九公主身邊一個小小的宮女而已。
距離雖然稍有些遠,但依稀看到是個模樣清秀的小宮女。
此時景帝目光落向眾賓客,緊鎖在他的身上,復而朗笑道:“今個能夠為九兒覓得佳婿,實在天朝一大幸事,不過朕看大家似乎對駙馬倒是懷有幾分好奇?”滿含笑意的眼神中卻帶著探究,坐在九五之尊這個顯赫的位置,自然比起尋常人要幾分城府心機,銳利如鷹的景帝又怎會忘記一探究竟。
殿下之人,雖容貌並非卓爾不凡,英姿過人,但方才從殿外傳來的訊息,這個人居然能夠在與北齊太子的比試中輕鬆勝出,只怕也不是等閒之輩。
老謀深算的景帝自然不會放過這等佳婿,此番人物定然能夠在之後朝堂之中有所一番大作為,是難得尋覓的人才,不妨可以趁此機會試探一番。
“皇上所言甚是,駙馬今日的表現可謂是風姿卓越,瀟灑自如,讓臣等為之佩服。微臣等還要恭賀公主殿下覓得如此佳婿。”左相大人頷首應和。臉上笑意大有感慨欣慰之意。
北堂靜端起的玉盞停滯於唇邊,正好掩過嘴角的冷諷笑意。
“左相大人謬讚了!”風堂低首出聲,鳳目卻倏然眯緊。
宇文及雖在笑,但銳利如刀的視線卻從始至終未曾來開過風堂的身上,風堂知道,宇文及不過想要尋找他的破綻而已。
但是宇文及那老狐狸以為自己能夠找得到麼?
呵呵,若是沒有做好裡應外合的準備,他此次便不會出現在這皇家戚宴上!更不會出現在比武招親的會場!
望著酒席間那些諂媚附和而笑的百官,看到一張張虛偽善辯的醜陋臉龐,他的心底生出縷縷冷意。
總有一天,他要將那些曾經玩弄、踐踏過他所有的自尊,施加在他身上的屈辱跟傷害的人,讓他們也嚐嚐當年眾叛親離,如螻蟻般卑微低賤的感覺。
在一旁的皇后則是注意到,公主時而轉眸望向對面之人,臉上神情時而嬌羞時而蹙眉,但似乎總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窺視對面的男子。
向來天慧聰穎的皇后自然曉得公主那點小女兒家的心思,於是側頭悄然在皇上耳畔低語了幾句,只看景帝挑起有力劍眉,視線投往風堂的坐席,在轉眸望向九公主的時候,才似瞭然的嘴角勾出滿意的弧度。
“九兒,此次比武招親的結果,你可滿意?”
景帝忽然的問話讓九公主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直到身旁的杏兒在她後邊推了下,她才算是整個人都從自己的遐想中解放出來。
有些微愣,面對景帝那如同審視的銳眸,她好不容易才穩住微快的心跳,回覆道:“回父皇,九兒對所選出來的駙馬很滿意。”言語間視線落向對面淡笑之人,那心跳果然又快了幾分。
急忙的收回視線,羽睫輕覆,帶著一絲女子的羞澀。
景帝與皇后相視一笑,皆甚於瞭然。
“哈哈,看起來此次的比武招親並無讓朕失望,駙馬,我想問你一句,看你武功天資卓越,想必是出自武林名門,且不知道師承何處?”
“回皇上,風堂自幼習武於江湖,若是說師承何處,那江湖之大,何人都是風堂的師傅。”
景帝對他的回答微滯,隨即朗笑出聲。“好一個江湖之大,何處皆為師。”
年輕時候的景帝也曾在江湖上游歷過一段時間,對於江湖,更多的是年少時期一腔熱血憤慨,之感,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的自己,也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沒有江山社稷的負荷,沒有爭權奪勢的血雨腥風。
更重要的是,那裡,曾經遇過他此生最愛的女子。
思及此,那總是喜歡紅豔衣裙的女子在馬上朗笑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