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是有武功的人,看起來身子纖細,實則充滿了力量,這一巴掌下去,生生將陳媽媽打的懵了半刻才回過神來。
一個小丫鬟竟然敢掌摑自己,陳媽媽臉高高的腫起,牙根都幾乎鬆動了起來,瞪著眼道:“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就憑你出言不遜,打一巴掌還算是少了。”御鳳檀早就看出了其中的一切,躲不過就是這些栽贓嫁禍,害人置於死地的手段罷了。桑若此時動手,正好代表了他心中的想法,若不是打陳媽媽這個老虔婆太降低了他的身份,他就要自己動手了!
陳媽媽捂著臉看著御鳳檀,咬緊牙關道:“世子,老奴只是一個奴婢,可老奴也要說實話,這冊子今日搜了出來,是真是假也好,到底是在尋夢居發現的,高大人也看到了這冊子,如今就按這冊子對一對帳罷了,何苦來欺負我一個老奴呢!”
此時就看瑾王妃面上像是帶著深明大義,端莊高貴的站了出來,和聲道:“鳳檀,這件事情還未查出來,你何苦苦苦逼陳媽媽呢,若是讓別人看到了,還不是以為你是在替人掩飾什麼嗎,莫給人說了閒話。”
御鳳檀冷笑一聲道:“陳媽媽被掌摑可不是因為她胡亂攀咬,而是她不尊主上,既然王妃您捨不得教育身邊的奴婢,那我就替你動手了,我早就說過陳媽媽奴大欺主了,王妃你捨不得日日將她帶在身邊,總有一天會給你惹下事端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御鳳檀再不叫她母妃,瑾王說過他,可御鳳檀堅持如此,他實在是在瑾王妃的身上感受不到母親的溫暖,漸漸的,雖然彆扭,府中人也習慣了。
只高升有些略微的吃驚,暗暗覺得瑾王妃和世子的關係實在是太過緊張,一點兒都像是母子。
雲卿其實早就知道了,當初粒兒的死不過就是為了今天這高利貸的賬本來埋下一個開頭罷了。其目的不過就是要對自己下手,當然,既然能將高利貸拿出來,那麼目的就不只是將她除掉那麼簡單了。
只聽瑾王妃接著道:“既然這冊子已經拿了出來,那上面記載了借貸人的姓名,我們只要將上面的人找出來,那麼就立刻可以對賬,相信借貸人一定知道是誰對他們放的高利貸,您說是不是呢,王爺?”
瑾王見瑾王妃如此說,目光直視著她,帶著說不出的嚴厲,他的直覺告訴他,今日這件事和瑾王妃脫不了干係,她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了!
可瑾王妃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她不可能去放高利貸,做這種貶低身份的事情。而這本賬冊上條理分明,絕不像是一本假賬冊,難道真的有人在府中放貸?他想了想,緩緩地道:“高大人,此事你怎麼看?”
今日這滅瘟隊,高升為了表示重視,自己帶了這一隊女衙役到了瑾王府,未曾想到就被人當了靶子,揭開了這高利貸的事情,這事情,若是弄得好,就是立了一功,弄得不好,自己也會扯不清說不明。他本來打算站在一旁當個旁觀者,可惜瑾王並不是這樣想的。
既然他今日發現了這賬薄,若是把他當做透明,日後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這高升若是跟人說了高利貸一事,只怕會讓明帝引起了種種臆想。
眼看如今瑾王都已經詢問了他,高升自然也知道避無可避了,他畢竟是京兆尹,京城的高利貸也屬於他管轄的範圍之內,今日已經看到,那麼他就必須要承擔起這個責任。考慮好其中的關係,高升上前接過瑾王遞來的冊子,在手中略微的翻了一下,之後再細細的看了上面的賬目。
即便是曾經看過了高利貸,等看到這個賬冊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吃驚了。上面的利息之高,簡直是令人瞠目結舌。
比如有一個叫做張三的人,他借了一千兩銀子,一個月之後就是一千五百兩,第二個月就是二千二百五十兩,第三個月這一千兩就直接變成了三千三百兩,利滾利簡直比雪球還要恐怖,來錢之快,實在是令人驚訝!
其次,除了這極高的利息之外,還有一點就是這上面借貸的人大部分都是分府分門的,寫得清清楚楚,不僅是一些城中的高官家中的丫鬟婆子有,就連瑾王府上也有十餘人的丫鬟小廝的名字在上面。高升抬頭對著瑾王道:“臣在這上面看到有瑾王府的記名,不知道王爺可否調府中的人出來呢?”
瑾王知道府中曾經出過一名丫鬟欠高利貸而自盡的事情,心中不能任這顆毒瘤再繼續生長下去,雖然覺得有些難堪,還是點頭道:“自然是可以的。”
高升在上面抽了一個名字,然後道:“這上面有一個叫做蘇澳的人,職業是小廝,不知府上有沒有此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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