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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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是客,收拾殘局就與我無關。吃飽了該做什麼事?短短兩晚上我已經做到了晨昏顛倒。初次在商場以外的地方享受等離子環繞影院,晚會就像雜拌糖,逐個翻過一百來個極端類似頻道的同時我消滅了半桶怡口蓮一大盒金蒂臻仁朱古力蛋。這些東西就擺在茶几上不用想就是招待來賓的。

“Coffee or tea ?”廚房裡傳出假洋鬼子的聲音。

我討厭假洋鬼子,可咖啡聞起來很香。喝起來更香。我很奇怪他自己手藝高超卻為何忍受我那公認難喝的苦水。

大尾巴狼悠閒的落座,昂貴的咖啡具就是被設計來端持在這種生來優越的白金領修長白皙的手裡:“我一直很欣賞你能用最優質的咖啡豆研磨出最難喝的咖啡並且能一直保持水準。”這不會是我能夠跳槽的本錢,還是他在提醒咖啡豆可以變現?然後用速溶李代桃僵?為什麼以前沒有想到……應該喝不出來。所以說窮極就會無聊。我大概沒有機會再接觸那些方知可愛的咖啡色小豆豆。

“你喜歡這些?” 大尾巴狼的話總是機帶雙敲語關八面讓人三思。滿茶几的糖紙應該沒有很深的含義,可能是他之前沒送出去或被拒收的禮物?我更該讓他眼不見為淨。冒著被牙蛀蟲襲擊的生命危險。因此他欠我一份人情。

大尾巴狼在獰笑。那口牙大概是烤瓷的。白的刺眼。狼牙不該這樣整齊。可能還應該無比尖利。

“換睡衣吧。在家裡活動自在些。” 大尾巴狼盛來噴香爆米花的銀絲簍下壓著一套睡衣。跟他換上的那套花色極為相近。

沒必要。我不是指爆米花。我已經有很多年沒吃過。

狼牙在看向我磨薄了的毛衣袖肘處的桃花眼下閃閃發亮:“客隨主便。你那汗衫該扔了。要不你喜歡裸睡?”我一直穿汗衫睡覺。因為歷史悠久又沒有很多可以輪換所以每件都破了幾個洞。他有透視眼?也許啃慣骨頭的狼分不清毛衣和汗衫。

果然人在自己家裡會變身。大尾巴狼是個中翹楚。我在他試圖幫忙前進了臥室。然後出來讓他剪去上面的標牌。全棉的東西確實舒服。他的沙發也舒服。

我膽小如鼠。卻不妨礙我喜歡恐怖片。DVD的效果棒極了,《紅色玫瑰》的音樂有了超重低音環繞立體聲更加陰森恐怖。房子幹掉了入侵者,我幹掉了那簍爆米花。還有無數的可樂喜之郎和路雪。然後我開始猜測這個狼窩不知有沒有生命?

有些小小的興奮。但大尾巴狼勒令睡覺,說明天有安排。睡不著。桌椅吊燈裝飾品蠢蠢欲動。牆上開啟一扇門。我在做夢。會跳起來是因為夢遊。大尾巴狼開啟門邊一盞柔和的夜燈:“這扇門我就開啟著,我睡隔壁,別作噩夢。”

我沒發現這是兩間以暗門相連的臥室。說暗門不確切有些主觀,我原本以為那只是像門的裝飾。那邊也開了夜燈。大尾巴狼臥在床上一動不動。膽小如鼠的人比比皆是,恐怖片威力無窮,我的心理達到平衡。

培養睡意時我清楚的感覺到胃的存在,在越來越清醒的意識中翻江倒海。縮成一團也對付不了間隔逐漸縮短的強烈抽搐,我惶恐的瞭解到自己是一個不用嚴刑拷打就先被糖衣炮彈消滅了的偽空想主義者。

緊咬牙關終於放棄自巋然不動的高風亮節,我所有的努力是要保護既得的利益不失去以後幾天的能量。從床頭翻騰到床尾,鬥爭愈發尖銳。腦袋上的毯子揭開,雙肩被大尾巴狼抓著提起來:“怕成這樣還不吭聲?”

這一聲無情判決加速了本就失衡的激烈對抗程序,我撲進衛生間將儲備送給馬桶宣佈奮鬥無條件失敗,人性的貪婪顯示在我身上總會屢試不爽得到最嚴苛的報應,這一次除了五毛錢空空的肚子還不得不應付造反的胃。

再難受也不能無所顧忌,清醒的意識在提醒著寄人籬下應該守的本分,一次次沖水和馬力強勁的通風裝置保證了這裡該有的清潔,我還很小心的避免同化任何東西因為我什麼都賠不起。

和馬桶親密接觸很久我還是捨不得放手,睡衣似乎已被一身身的冷汗溼透,發麻的四肢在疲軟的身體上失去用途,沒有了一訴衷腸的衝動就著憑空冒出的水杯漱完口我才發現圍繞馬桶的並不是我一個人。

瞬間飄移讓我懷疑該不該繼續堅持無比正確的唯物主義,蜷縮在大床上忍受著激化了的人民內部矛盾我妄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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