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又想起了清修的話“遲了那麼久才跟你解釋”。她的心思有些複雜,而心思複雜的時候很想做點什麼幫助遺忘,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會想起清修的話,一會又想起仲微失落的眼神,心裡惴惴生著不安。開門出去,只是頭昏眼熱的想要去找他,卻沒想清楚找到他要做什麼要說什麼。電梯降到一層,她已經冷靜,周仲微不是她,不會和她當年一樣傻傻的站在那裡等,為了等一個尋找等到肝腸寸斷。圍著小區跑了一圈,路過C52車位時覺得那裡空落落的顯得寂寞,當日那般不情願原來到底還是被清楚記下了。發了一身汗才返回去繼續做衛生麻痺自己。就那麼極困極累的睡著了,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是躺在沙發上的,回憶起他昨晚反問的話來,“還繼續打算把床讓給我睡麼。”沒有讓給他,自己也沒有睡。
起來後,梳洗過又趕到機場,坐了中午十二點整的飛機回家。在媽媽身邊又安心的待了一天半。回到B市時已經是初七的晚上了。出了機場她忽然很想給仲微打個電話,很想很想,沒有緣由,或許純粹是想知道他手機找到沒有,或許是其他,比如報平安。電話撥通了她還在緊張,仲微“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她忙拿到耳邊,輕聲講:“喂。”沒了下文。
仲微等了一會,問:“你在哪,怎麼那麼吵。”
她說:“在機場。”
他問:“你一個人?”
她說:“是啊。”
他說:“你別動,我去接你。”
她詫異,強調說:“很遠的你不要來了,我在機場啊。”
他冷冷的語氣:“我知道你在機場,你剛才講過一遍。”
她重複道:“很遠你不要來了,我坐機場巴士就好。”
他自顧自說:“我到了機場你要是不在就另算帳。”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還沒明白過來,難道之前不算是鬧了矛盾麼,怎麼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仲微趕到機場的時候遠遠的就能看見非淺坐在旅行箱上搓著手,黑色的大衣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一張臉儘管被衣服上的帽子埋在深處那雙明亮的眼睛還是熠熠生輝,讓他在來來往往的人潮中一眼便能認出是她來,像個在等待被人領回家的孩子,有一點無辜還有一點調皮,搓著手哈著氣向四周環顧,他猛然有點心疼。把車停在一邊,走過去毫不客氣的彈她額頭,“你又犯傻,那麼冷的天不老老實實待在裡面等,偏要跑到外面來挨凍。”
她臉上露著喜色,吸著鼻子說:“我怕你找不到我。”
仲微匪夷所思的看著她:“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傻麼,到了不知道給你打電話啊。”
非淺一臉嫌棄,噘嘴說:“我怕你傻到再把電話給丟了啊。”
儘管被反駁得無言以對,仲微心裡卻生出了喜悅,忽然覺得他的姜非淺回來了。
第二十四章
過了年第一天上班非淺根本沒有狀態,所以當王經理告訴她調令下來她要成為經理助理的時候完全沒能轉過彎來,傻傻的問:“是要接替吳秘書麼。”
王經理搖頭說:“不是,就是助理,隔壁的辦公室一會清出來給你用。”
非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王經理說:“吳秘書會給你交代工作的,用心學。”
出了經理辦公室跑來恭喜她的人很多,人多了就容易八卦,聽說上面來了位新的經理,並且是位大美女,之類。她從被動聽來的三言兩語的描述中忽然覺得她知道新經理是誰了。而她卻更在意她的花,走的時候太匆忙只得交代給初曉,中午的時候去和初曉一起吃飯順便接她的花回家。所以當她抱著那盆君子蘭幼苗在電梯口碰見沈喬悄的時候一點意外都沒有,她知道是她,只是沈喬悄手裡也捧著一盆君子蘭,並且是一盆正在盛開的君子蘭,和主人一樣,婀娜中透著凌厲,而她懷裡的那盆還只是肥嘟嘟的一團。
喬悄先打了招呼:“是姜非淺吧。”
她猶豫著該叫什麼好,然後笑著禮貌的叫了聲:“沈經理。”
喬悄臉上帶著職業微笑:“你是這裡第一個這麼叫我的。”
看著沈喬悄進了專屬電梯後,初曉忍不住精神抖擻:“那麼漂亮的經理啊搞公關的麼。”
非淺說:“我也不知道。”
初曉眨巴著眼睛問:“你不知道打什麼招呼啊,看起來好像還挺熟的。”
非淺平靜的說:“就是以前見過。”
不過她中午過後就不能平靜了,本來部門經理根本是沒有助理的,突然冒出她這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