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茶水,道,“所以寧家的世僕,其實我也不很清楚。不過,之前我才過門時,原本這邊侯府的大總管是叫寧世忠的。因為做事不當心,被九郎罰下去,後來沒了。我聽這寧順忠的名字倒似與這寧世忠十分相似?未知是什麼關係?”
寧瑞婉哎呀了一聲,道:“他們不是堂兄弟麼?”
卓昭節眼波一轉,道:“聽說,寧世忠乃是祖父生前留下來的老人了,這寧順忠既然與他是堂兄弟,恐怕亦是如此罷?”
“寧順忠一直伺候著父親,當年分家的時候,就直接劃到父親名下了。”寧瑞澄目光沉沉的道,她已經想到了卓昭節要說什麼了。
“既然如此,那這一回寧順忠這刁奴欺騙大姐,看來倒也與咱們二房有些關係——他該不會是為了寧世忠報復,這才故意挑唆咱們兩房罷?”卓昭節輕輕一嘆,道。
——然而也有可能是你們二房收買的!
寧瑞澄沉默片刻,一直到寧瑞婉擔心的看過來,才淡淡的道:“大約是這樣罷,可惜,他人沒能找著,否則就可以問個清楚了。”
“明兒個我就進宮,向皇后娘娘訴說此事。”卓昭節溫柔的道,跟著就把寧瑞澄想說的話堵住,“大姐和四姐這幾日被那刁奴所欺,傷心大伯父和大伯母,料想是極累了,這兩日,就請在府裡好生休憩。兩位姐姐可千萬別見外,就拿這兒當在國公府時一樣才好,有什麼不好或不習慣的,都和阿杏說——我這幾日就把她指給兩位姐姐了,姐姐可別笑話我就指她一個,一來我看兩位姐姐今兒個也是帶了身邊伺候的人的,總歸是這些人更體貼兩位姐姐的習慣;二來真叫人慚愧,我事情還沒理清呢就有了身孕,如今膝下又添了兩個小祖宗,這不,人手也是捉襟見肘,實在勻不出更多的人了。”
寧瑞澄與寧瑞婉住下來那是沒辦法,又不是來享受的,自然不在乎卓昭節派不派人伺候,畢竟她們確實不缺伺候的人。聽卓昭節這麼說,都推辭道:“九弟妹這兒新添了小侄兒小侄女,咱們來的倉促沒帶賀禮就很不應該了,如今再搶侄兒們的下人,哪兒好意思?”
卓昭節與她們客套了幾句,順水推舟的不提把阿杏撥過去伺候她們的話了。
這樣到了晚飯的辰光,按著卓昭節是要繼續請她們一道用飯的,結果鸞奴一頭進來,目不斜視的道:“世子婦,世子說已經命人在十孃的院子裡備了筵席以候大娘、四娘前往。”
跟著立刻又道,“世子還說,大娘子、四娘子都不是外人,皆是自家嫡親骨血,如今又不是隻住一兩日,所以就不必專門陪著大娘子、四娘子用飯了,畢竟大娘子和四娘子掛心劍南一事,怕人多了反而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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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沉默半晌,寧瑞澄果斷的起身:“多謝九弟體貼,既然如此,那九弟妹且留步,我與四娘先去十孃的院子了。”
卓昭節心中翻來覆去的感慨:“九郎你還真是做得出來啊!”
他敢委婉點趕人麼?!
寧瑞澄和寧瑞婉到寧嫻容出閣前住的院子裡——寧搖碧雖然不要臉,這回倒沒說謊,正堂上已經備好了珍饈佳餚,旁邊還溫著一壺春酒。
但姐妹兩個現下都是食不知味,隨便用了些,就把原本的下人揮退,藉著熟悉屋子,把各處轉到,這才擇了最保險的一間偏房,打發人在屋前屋後守了,商議起來:“大姐你看這卓氏說的話,有幾成是真的?”
“雍城侯府什麼時候輪到她來當家?”寧瑞澄冷笑了一聲,道,“真的可能最多不過五成罷了。”
“但二叔向來不喜多言,九弟性情跋扈,與咱們又是男女有別。這府裡,能和咱們長談的還真只有她一個。”寧瑞婉遲疑著道,“照這麼來說她也未必全是敷衍咱們罷?”
寧瑞澄嘆了口氣,道:“傻子!我說的五成可能是假,就是這寧順忠啊!”雖然屋前屋後都守滿了人,可寧瑞澄還是聲音一低,“咱們父親母親當年在二房裡收買安插了多少親信?誰知道寧順忠是不是二房的人?不然你看這一回,我星夜馳騁趕到長安,把你從許家拉了出來,咱們姐妹豁出去體面都不要了,重孝都上了身——可結果呢?父親和母親尚在人間!卓氏憑這一件就扭轉了時局!你說……回頭想一想,咱們可不是專門跑到二房來丟臉了?”
“現下咱們丟臉不丟臉有什麼關係呢?”寧瑞婉咬了咬唇,道,“只要父親和母親還有兄長阿弟們好好兒的,咱們……咱們便是在這二房裡受氣,也都忍了罷!”
寧瑞澄目光沉沉,道:“我擔心的正是這個。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