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備好,這偏殿裡沒有設丹墀,主席也不過是佔了個坐北朝南的位置,各席之後襯著屏風,殿中放了許多鮮花,多為紅、黃、紫等豔麗的顏色,此外卻也看不出來是為了慶賀太子生辰。
——之前皇后說今日是要讓太子妃代太子受諸命婦貴女們的生辰之賀的,但一直到宴開皇后也沒提,樂聲起後,眾人就如在家中一樣,吃吃喝喝的看起了歌舞。
卓昭節一頭霧水。
若不是從敏平侯到遊氏都揣測這是紀陽長公主要提前相一相未來孫媳,特別叮囑了敏平侯讓卓昭節今日進宮,她簡直要懷疑今兒自己只是隨沈氏過來見識一下的。
不過現在看起來……紀陽長公主對自己毫無興趣,反倒除了長公主之外,包括皇后在內的其他人對自己更為關切啊……
卓昭節茫然了,若是敏平侯與遊氏猜錯,皇后特別叮囑自己進宮是為了曲江畔之事,那麼……為什麼也沒人提一句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斗酒
跳《春鶯囀》的舞伎又跳了兩支曲子,周太妃點了個《伊州》,淳于皇后道:“這個雲韶部常跳的。”就遣退之前的伎人,換進雲韶部來,酒過三巡之後,殿中氣氛熱烈起來,眾人興致或在歌舞,或在彼此的閒談,沈氏也就近與邵國公夫人慕氏說起了話。
蘇語嫣帶頭,將殿中除了執意要在紀陽長公主跟前伺候的寧嫻容外的小娘子全部叫到一起鬥起了酒,卓昭節是見過這位長安第一女酒仙,問:“誰與蘇八娘子比呢?”
義康公主笑著一拍手,道:“這話問到點子上了,誰上?”
古盼兒、唐千夏都嚷著要上,淳于佩也是蠢蠢欲動,捏著義康公主的鐲子和唐千夏的簪子,左右為難。
“不如這樣,這莊叫寧家小十娘來坐罷。”義康公主眯起眼,道,“咱們一起下場——八娘你這邊人少一點,另一邊人多點,哪邊喝得多算哪邊贏,怎麼樣?”
“啊喲,今兒個可是來給表舅慶賀生辰的。”蘇語嫣也挽了袖子,露出雪白的一截手臂,道,“都喝醉了成什麼樣子?”
義康公主無所謂的道:“左右不過是一個心意,再說大哥也不是那等心胸狹隘的人……何況你們長輩都在呢。”聲音一低,不使附近的諸位夫人們聽見,“反正有她們圓場,難為還能把咱們都治了罪不成。”
今兒這殿裡都是皇親國戚,再不濟也是公侯女眷,俱不是沒身份的人,加上又有公主、郡主領著頭,很快寧嫻容就被義康公主親自從紀陽長公主身邊要了過來,寧嫻容之前雖然是陪著自己親祖母,但紀陽長公主慣常偏心二房慣了,雖然寧嫻容向來服侍上心,今日才被帶過來,但長公主對她也不是很在意,倒是寧嫻容在祖母跟前格外的恭敬拘束。
這會被義康公主硬拖過來,雖然遺憾不能繼續在祖母跟前表現,也是暗鬆了口氣,在小娘子們中間,寧嫻容倒是自然起來了,拿著淳于佩遞過來的鐲子簪子,望著她笑道:“淳于姐姐不做這個莊了?一會我抽頭多了你可別後悔。”
“不坐莊,我還可以下注呢!”淳于佩揮舞了下粉拳,笑著道,“我一定要做八孃的對家,之前總是被她灌到食案下頭去,今兒個我非把她灌倒不可!”
蘇語嫣拊掌讚道:“好個有志氣的小娘子!”
“呸!”淳于佩聽出她的調侃,輕啐一口。
義康公主道:“好了好了——先把陣營分了,不然還下什麼注呢?”
就聽古盼兒、唐千夏、淳于佩一起叫:“我們做八娘對家!”
義康公主看著卓家姑侄,笑著道:“那你們呢?”
卓芳甸今日話少的很,聞言勉強一笑,道:“我今兒身子有些不大爽快,恐怕喝不成,倒是要掃你們的興致了。”
義康公主聽了也不為難,再問卓昭節,卓昭節道:“我倒可以喝……”她看了眼蘇語嫣,很是慚愧的道,“但酒量不成。”
“你不要和她比。”卓昭節之前在義康公主面前喝醉過的,還是公主使人安置了她,對她的酒量也有個估計,這會眼珠一轉,笑著道,“她啊,說才名冠絕長安,哪怕只在小娘子裡也未必能夠人人信服的,但要說酒量,輕鬆放到一桌子男兒半點問題也沒有!”
這麼說了,義康公主自然有所計謀,就順勢道,“我看不如這樣,小七娘與八娘你一起,我也到盼娘這一邊——你們兩個如今都是長安聞名的才女,正好聯手,叫咱們領教下兩位才女的酒量。”
公主這話說的彷彿很隨意,但卓昭節卻是心頭一跳,下意識去看蘇語嫣,卻見蘇語嫣